份雄才大略,紧靠着控制盐这一个手段,就能让楚阳三千里地的百姓素手无策。
不等赵若馨说话,只听这个妇人接着又说道:“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贩卖私盐,买盐也不是那么困难,可是后来,赵王爷动了雷霆手段,只要抓住贩卖私盐的全都是满门抄斩,这贩卖私盐的也就越来越少了,价格也就越来越贵了。
呵呵,你知道吗,现在楚阳城里黑市上的一斤粗盐已经卖到了十两银子一斤,更别提青盐和精盐了,那就更不是咱们这些山民能够想的了!”
赵若馨疑惑:“你们就不能像哪些正常人一样到铺子里买,或者买别人手里的盐,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吧?”
妇人摇头:“盐都是定量供应的,要想像楚阳城里普通百姓一样到铺子里去买,必须要成为赵王爷的子民,在官府登记造册,才能正常购买,我们这些人虽然没什么能力,可是骨气还是有的,成为了赵王爷的子民,家里就要纳税,还要出人服徭役,当壮丁,服兵役…
姑娘,你给老妇说一说,哪里来的这个道理,这楚阳明明就是咱们的土地,我们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凭什么他赵王爷来占了我们的土地,还要我们给他缴税,家里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从奶娃娃起,养这么大不容易啊,凭什么就要送给他赵王爷,姑娘啊,你知道不知道,送出去服徭役的孩子,十个有九个都回不来啊…”
妇人声泪俱下,看得赵若馨甚是心酸。
盐!自古是兵家必争之物,控制了盐,就控制了生命的命脉,这和缺水的地方,水的可贵是一个道理。
赵若馨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跟在妇人身后,又转过一个山弯,一个茅屋林立,一眼望不到边的村落出现在了视野里。
村子很冷清,即便是刚刚下了初雪,也见不到一个孩子在雪地里玩雪,偶尔可以看见袅袅炊烟升起,却听不见任何的嬉闹和闲谈的声音,一片死寂和浓浓的凄凉。
妇人好客,领着赵若馨进了一个四面破旧的茅屋,茅屋很简陋,一眼看去,只有中间一个石头堆砌的炉灶上面有个罐子还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炉灶四周,有三张简陋的凳子凌乱的摆放着,除此之外,再看不见什么家具之类的装饰。
罐子里可能是炖的什么肉,满屋子飘着的都是肉香,早就饥寒交迫的赵若馨闻着这个味道,顿时口水直咽。
妇人不吝啬,随手指了个角落示意赵若馨将拾回来的柴火放下,转身就给她盛来了满满的一碗炖肉,亲切的说道:“前些天犬子在山里打了一头野猪,炖是炖了,就是没盐,老妇和他妹妹都没胃口,吃不下去,姑娘要是能吃,就多吃一些。”
说完,见赵若馨狼吞虎咽起来,妇人就拖了一根凳子靠在炉灶旁边坐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石炭不是个好东西,烧是抗烧,就是毒烟太大了,村子里不少人家里都有人被这毒烟要了命,老妇是担心我那儿也被这毒烟害了,这才冒着雪去拾些柴火回来。”
赵若馨大口吃着肉,瞟一眼面前的石炉,顿时就明白妇人说的毒烟是什么东西。
石炭其实就是煤炭,因为里面含有其他一些矿物质,不完全燃烧会产生很多的一氧化碳,要是燃烧的气体没有及时排放出去,确实会对人的生命造成危害。
赵若馨皱了皱眉,囫囵道:“石炭是个好东西,只要做一个烟道,将气体排到屋子外面去就好了…”
妇人不明白赵若馨说的是什么意思,接着又开始唉声叹气:“村里得缺盐症的人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年轻,过不了多久,咱们恐怕是真的抗不住了…”
赵若馨吃完了饭,又和面前这位妇人聊了好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男子声音响起:“娘!妹妹吃了毒盐!”
“什么?”屋子里的妇人闻声,直接紧张的摔倒在了地上,“你…你怎么不拦着。”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七尺多高,裹着一件狼皮袄子的壮硕男人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孩儿今天下山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听武岭村那边的人说妹妹实在是忍不住,去武岭山那边喝了那口毒盐井的水,快不行了。”
这个男人推门看见摊倒在地的妇人,都还没来得急管屋里还多了一个人,面色又是一急,忙扑上前去哀嚎:“娘,您这是咋了,可不要吓山儿!”
壮硕的男子走近,石炉里摇曳的火光照在他脸上,赵若馨这才看清楚了这个男子的面容,看清楚了那双浓黑又凌乱的眉毛。
看清楚了这张很有特点的脸,赵若馨顿时心里就嘎登一声。
卧槽!尽然是他,掌开山,姐真是倒了血霉了,跑了半天,尽然跑他家里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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