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墙坍塌了。”张之用回着羿瑞的话。
极影,是直接听命于羿瑞的一直神秘军队,专门调查跟踪皇室成员,至今都是一个隐秘的存在,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皇宫,除了张之用,再没第二个人知道了。
“老三一直节俭,没想到省到这个份上了。”羿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说不清是欣慰还是讽刺。
“但民间流传另外一种说法,”张之用据实禀报:“雍王居心叵测,意图染指皇嗣之位,激怒上苍,毁了他的宅子。”
张之用对于他听到和掌握的消息,从不向羿瑞隐瞒。
“哼,看来有些人已经急不可耐了。”羿瑞冷笑着。
眼下身边的两个儿子,二皇子平王羿景夙、三皇子雍王羿景文,还有外出祈福的靖王羿景宸,各有所长,不管是谁承继王位,都堪当重任。
正是由于几个皇子不分伯仲,资质皆优,立嫡立长就成了朝堂大臣整天吵吵不停的事,让他不敢断然做出决定。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一国之君,心里雪亮,凤汐国表面上看起来歌舞升平,实则内忧外患,一触即发。几个皇子争权夺利,朝中大臣各有归属,比邻国家虎视眈眈,凤汐国已经行走在刀刃之上,一个小小的危机都可能引发国破家亡的巨变。
立皇嗣、稳人心,迫在眉睫。
但羿瑞心中总是有着一股隐隐的不甘。
他要过了妆匣,打开盒盖,久久凝视着里面。
“来啊,来啊……”熟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猛然惊醒了熟睡中的凌烟。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坐在地上,双手趴在一个小柜子上睡着了。
累了整整一天,凌烟耗尽了全身力气,难怪坐在地上就能睡着。
迷糊了一会,凌烟觉得屁股下凉凉的,有些刺骨。她一个翻身站起来,举高两臂,前后左右下下腰,拉着筋骨紧绷着到了自己的极限,再放松,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
抬头看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继续睡吧。
凌烟借着月光,躺在用门板搭成的床上。万籁俱寂中,她刚要入睡,不知从哪家传出的一阵阵猛烈的狗叫声反复持续了好久,最终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凌烟,她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她开始数羊。
“1、2、3、4、5……”数着数着,耳边又回荡起“来啊,来啊……”的声音。
细细回味,自己是在看见那副耳环之后听见的。
那副耳环,有什么秘密么?
凌烟腾地一下坐起来,她要趁着还记得时候,把它画下来,说不定这就是自己回到后世的秘钥呢。
再次点燃烛火,凌烟郁闷了。
哪里去找笔和纸?
她弯着腰,低着头,一寸一寸地挪着,围着灶台东找西找的,终于在一堆劈好的柴火边,找到几张邹巴巴的纸片和一个笔头已经干透了的毛笔。
凌烟兴奋地凑近烛火,看见纸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看不清也看不懂。
纸已经有了,三更半夜的去哪里找墨汁呢?
凌烟心虚地扭头看看四周,在明知没人,却还要确认一下,实在是多此一举的前提下,吐了几口吐沫到笔尖,润了一下笔头,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记忆中那对朱红色凤凰耳环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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