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墓地。
顾珺竹依然带着凌烟,把那个蒙面人绑在了南之秀的马背后。
一路上,凌烟的情绪有些失控,她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她的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抖。
燥热的节气中,犹如被寒冬刺骨的凉风吹透一般,难忍寒噤,不堪一击。
顾珺竹在身后看着她,黯然销魂,长叹一声,不由得伸出左臂,环住了凌烟的腰,将无依无助的拉进自己的怀抱。
月朗星稀下,马背上两人紧贴的身影在官道上一闪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宵禁之前,几个人全都进了城。
顾珺竹决定要夜审蒙面人。
他原本想先将凌烟送回小院,但遭到凌烟的强烈抗议。这件事涉及父亲的死因,她一定要参与。
顾珺竹虽然想反对,但他没有理由拒绝。
不再犹豫,他同意凌烟的参与,可身边还有一个南之秀呢。
他又看向南之秀。不出意外,南之秀也要参与,他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设局给他假货,背后的主谋是谁。
结果,齐刷刷地,到过现场的三个人谁也不退出,都要参加夜审。
这个问题决定后,马上又面临一个新问题。
是送到官府审还是自己审?在哪里审?
三更半夜的,但凡有个人尖叫一声,都可能招来邻居的好奇。要是蒙面人的惨叫声一声挨着一声传出去,官府恐怕会马上出动了。
这时,南之秀又给了他们一个惊喜和震惊。
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从哪里叫来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
一个给凌家送去顾珺竹的亲笔信,告诉凌宇飞,凌烟今晚去顾家陪他母亲一晚,请老人家放心。
另外几个押解着蒙面人,又给凌烟和顾珺竹蒙上双眼,手法通天的带着他们出了已经关闭的城门,来到一个不知坐落在哪里的偏远庄园。
凌烟以前的傻,很多时候是装傻,这次的傻是真真正正的傻。
顾珺竹好像变了一个人,他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背后,隐晦的是绝世武功,会耍嘴皮子、会动脑瓜子的背后,内涵了大智若愚的假象,他竟然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郎。
南之秀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个只懂得在商言商的唯利是图商人,他的豪爽有了武侠的风范,他的威武有了权谋者的霸气。
在这样的两种人面前,她算是知道什么是“一览众山小”了。
此时,凌烟很听话,很顺从,任由南之秀作为,没有丝毫的怀疑和不满。
她急切想知道父亲死因的迫切感,远远超出了对顾、南两人所有谜团的好奇感。
进入庄园后,南之秀和顾珺竹将蒙面人带进了一个套间的里屋,他们把凌烟安排在了用一个门帘隔开的外屋。
两个男人在这点上心有灵犀,怕她看见血淋淋的现场,难以忍受,更怕在她心理留下拷问的阴影。
凌烟明白,更理解,她遵从了他们的安排。
独自一人坐在外屋的木椅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要一字不落地听那个人的口供,直至找出幕后真凶。
讯问,从蒙面人的第一声惨叫中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