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顾珺竹满脸笑容地扶着母亲,缓慢走出“聚贤庄”,凌烟一副受气包小媳妇的模样规规矩矩跟在后面,恭恭敬敬送走了自己的前婆婆和前夫君。
当载着谢氏母子的马车融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时,凌烟把她忍了半天的淑女形象一股脑丢在脑后,撩开蹶子,一路小跑回到画影家报喜去了。
当晚,天色朦胧,满天数不清的星星眨着眼睛,冲着坐在院子里的凌烟笑。
凌烟也在笑,笑自己千回百转、剥了数层皮才得到的自由,以至于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一个男人的脑袋跟着她的脑袋左摇右晃的。
“这么高兴?”那个男人问。
“嗯,”凌烟毫不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张着大嘴呵呵傻笑。
“叫凌雨一起出来高兴高兴!”那个男子说。
“你找她去。”凌烟两手交叉在脑袋后,托着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叫她拿着你不要的首饰盒啊。”男人幽幽地嗔怪着。
“好啊。啊~~鬼啊?”凌烟终于从美梦中惊醒了。
那个鬼,一脸怒气的顾珺竹此刻正蹲在她的身前。
“你怎么来了?”凌烟的身子紧紧缩进了椅子里。
“来祝贺我最亲爱的未婚妻脱离魔爪啊。”顾珺竹站起身,半弯着腰,两只有力的大手缓缓抓住了椅子两边的扶手,把凌烟牢牢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夜色静谧,月光如水。
顾珺竹的眼睛幻化成天上的星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和暖洋洋的温度,幻化成一片蔚蓝色的海洋,一点点融化了凌烟,解除了她心里对他的抵触和警戒,让她有了溺毙其中的强烈的投入感。
凌烟中邪一般跟着那个温情脉脉的眼眸一起共舞沉沦。
他笑,她跟着笑。
他醉,她比他更想醉。
墙外不是谁家的狗狂吠一阵,打断了两人蛊惑般的诱视。
凌烟暗自喊了一声不好!
她慌乱中本能地想站起来,却完全忘记了顾珺竹圈住了她的双臂和身体。
这一站,恰好完完全全地投入了他的怀里。
“唉,”顾珺竹长叹一声。“
丫头,你不仅笨!”他的声音沙哑了,眼珠子里的光亮从温柔变得邪性。
“还会点火!”这句话,并没有传出去,直接从他的嘴里进入了她的嘴里,消失在两人炙热的唇瓣间。
他的唇,温柔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凌烟顿时感到了天旋地转,酥酥地、麻麻地、痒痒的感觉穿透了全身。
后世前生,这是第一次。
她大脑一片空白,傻傻地任由顾珺竹作为,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拒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似乎过了一个世界还是几个世纪的时间,顾珺竹轻声地叫着:“烟儿。”
他眼里、心里盛满的宠爱和欢喜,毫不吝啬地照耀着如痴如醉中的佳人,像挂在天空的皎洁明月一样坦荡。
他的手猛地收紧了,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了没有距离的程度。
两人再次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我们之间没有距离,哪里也不许再去了。”顾珺竹喃喃说完,将唇再次碾压在凌烟的唇上。
院内的温度持续发酵,如美酒一般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