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是善缘也好,孽缘也罢,馨予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与樊凌天之间怕是永远不会再有交集,即使心里有那份挂念,到头来也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世事无常,若是自己能有欧阳天的那种胸襟,或许所有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血海深仇当前,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做到?恐怕未必,即使自己冰雪聪明,却也只是一位弱女子。若是七尺男儿,或许还能够考取个功名,找合适的机会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找机会除掉那位敬爱的姑母。可如今,这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越发的感觉自己身处大海之中,四周都是海水,而自己随时都会被淹没其中。
夜深人静心不静,欲罢不能何时休?将来的路该何去何从,是时候该好好打算打算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伏在桌子上便睡着了,这一夜在梦里她真真的遇见了樊凌天。
“二表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刚入梦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梅园,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园中散步,缓步走过去才发现是樊凌天。惊喜之余带着一丝的不安,冒冒然的问了一句。
樊凌天双手背在身后,缓缓的抬眼看着她,眼波之中带着温柔与怜惜,“馨予,好久不见!为什么不能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日想我太多,深夜在梦里自能与我相遇。”
“你我不管身处何处,都应该永不相见。如今既然遇上,梦里也罢,梦外也好,馨予都想多嘴问一句,二表哥身上的伤是否已经无碍了。”说话的时候,馨予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停留在梅花上。
樊凌天缓缓的走近她,向她伸出了手,这才让馨予不得不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之下没有言语,只是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之中。“二表哥,你的伤确定无碍了吗?”
声音很轻柔,问的也很小心,樊凌天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梅园之中。“馨予。不要说话。就这样陪着我,听我说。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的心思我心里都明白。我的心思却不是你能够完全了解的。爹在朝为官,食皇家俸禄,理应为当今皇帝分忧解劳,即使长年带兵在外,亦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娘的性子要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更是重视门当户对一说。以你的状况就算我违逆了娘的意思,充其量也只能许你个妾室,岂不深深委屈了你?”
“二表哥实在不需多言,我和你之间根本不存在委屈不委屈。你最担心的应该不是这个,而是你若逆了她的意思,到头来会给我惹上杀生之祸。”说完狠狠的松开他的手。看着身边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的梅花。心中酸楚尽落在的脸上,“樊夫人疑心太重。凡事都会觉得自己站在理上,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有错。在她心目中,所有阻碍她达到目的的人,是可以尽数铲除的。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你是她的儿子,我不恨你就已经是万幸了,你怎么还能够说这些?当真是浪费了这满园的傲雪红梅。”
樊凌天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紧紧咬着牙,神情凝重,“馨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是你有恨,可以全都冲着我来,又何必如此言辞激烈的说娘的不是!我喜欢你的善良、恬静、与世无争,此时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娘就算有错,也不该招惹来你如此的恨意,你好歹也叫她一声姑母,怎能够对她如此不敬!”
“姑母?她是什么姑母?与你的儿女私情算的了什么?我馨予又岂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在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根本就是清理中事,馨予又怎会不知。没想到在二表哥心中,馨予既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也罢!你走吧!馨予在此立誓,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我会让樊夫人血债血偿!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樊府之中的其他人!”馨予的话掷地有声,似已抱定了复仇的心思。
她的话让樊凌天黯然神伤,随手弄断了梅枝,“我以为你是冰雪聪明之人,怎也变得如此糊涂!你若执意与我娘为敌,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还请你不要怪你心狠手辣。”
“怎样?你娘害死了我爹娘,不仅如此还投毒害死了一百二十余口人命,我就不该报仇?就该忍气吞声的度过残生?对不起!馨予做不到!若他日你为了你娘与我为敌,我也一定会报了此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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