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在村里很风光哩,到了你们老爷这一辈,就差不多败光了,你老爷这个人……花钱厉害得很,又没正经营生,还养了个小老婆,那小老婆又生病了,富贵病,大把的银子花,把钱都败光了也没能把人给治回来,你老爷却天天都伤心着,不吃不喝,最后也病没了,你老奶一个人将你爷和你们大爷爷一起养活大,又都娶上一门媳妇,结果没等享福,就灾荒年,你老奶也病没了……”
他叹了一句:“你老奶是个可怜人哩!”
禾早啧啧称奇。
还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禾家老太爷算是毁在小老婆手里了。
她心中一动,望着禾老三意味深长地说:“看来这家败就都拜在小老婆手上了!”
禾老三一开始没明白她什么意思,怔了一怔,才没好气地说:“胡说啥哩,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可是半点想头都没有!”
他有些激动,直接看向了陈氏做保证似的。
后者羞红了脸,不自在地别开头:“你当着娃的面瞎胡说啥哩。”
禾老三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当即黝黑的脸颊通红,嗫嚅了下唇,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四宝与禾春儿都捂嘴偷笑,就七宝一头雾水,不知道大人在讲什么。
禾老太太最终也没能去成镇上,因为禾老大的哀求让她心力交瘁之外,还有一丝心软,大央便如愿以偿去了学堂。
其实大央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坐在课堂上满心不自在,后来很快就又辍学了,白费了禾老大与马氏的一片好意。
这是后话。
从开始上学堂后,五宝就与七宝渐渐亲近起来,他在稳重的四宝面前,像是个小孩子,与七宝却正好兴味相投,玩得到一起。
时常放学后就跟着七宝来三房家里做作业。
这日下午,五宝与七宝坐在家里的炕上写作业,有人掀帘子进来,抬头一看,却是阿澈。
七宝马上从炕上滑下去,热情地招呼道:“阿澈哥来了啊?晚上在家里吃饭吧。”
五宝知道三房与那个传说中很有钱的顾家少爷关系亲近,以前也远远地见过两回,但那种明显的贵族气质让他不敢上前,这会儿便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阿澈很温和,朝他笑了笑,就看向七宝:“你二姐呢?”
七宝撅起了小嘴巴:“阿澈哥一来就是找我二姐,都不找我。”
小家伙吃醋了。
阿澈摸摸他的脑袋,将手中拿着的一套东西递给他:“我找你二姐有事,上次那张鹿皮,我让人硝了硝,做成了一套皮子衣,给她看看合适不合适。”
那鹿皮质量极好,硝制的手艺也很好,鹿毛几乎没有半点受到影响,光滑柔软,摸上去就像是一团光晕一般,又温暖又漂亮。
有小衣裳和小裤子,还有一双鹿皮靴子。
七宝清澈的大眼睛中就盛满了羡慕,不由撅嘴:“阿澈哥偏心,为啥有二姐都没有我的?”
小家伙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