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禾老大回去送饭,一整锅的咸汤,又加了几个菜角,吃红豆沙是传统,自然少不了一小锅的红豆沙。
禾早幽怨地看着陈氏往小锅里舀红豆沙,几次都想开口。但是考虑到大年下的,有的事情不适宜太过计较,就只好又愤愤闭了嘴。
七宝也很舍不得,睁大眼睛看着,然后看禾早不吭声,自己就也嘟着嘴靠在禾早身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红豆沙。
阿澈看到姐弟两个这样,只觉得好笑。
红豆并不值钱,对现在的禾三房来说更不值什么,但是,姐弟两个都是从穷苦日子里过来的,总觉得红豆是稀罕物。
到了半下午,总共蒸了十几锅,六百多个馒头包子,分给老宅一半,三房剩下一半。
一家子也忙得前仰后翻的。
禾老三还是又亲自去看了禾老太太,禾春儿与四宝陪着他去了,两个小的因为心里不舒坦,都没跟过去,弄得禾老三很没办法,摇头骂:“这俩小崽子最磨人了,不如俩大的听话!”
禾早就伸长脖子,揪了自己一只耳朵,拖着嗓子喊:“我听到了啊!”
外面的爷三个便都笑起来。
等他走后,陈氏就夸起禾早来:“我就怕你刚才会发脾气,就这样就中哩,女娃娃家的,可不兴脾气太爆,跟你大姐学学!”
禾早嘟了下嘴。
陈氏一直想把她培养成一位淑女,逼着她学针线,学轻声细语说话,学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
而禾春儿这些,学得相当好。
禾早就欠缺些火候了。
“晚上也别回去了,就在家里吃吧。”禾早看了阿澈。
后者想了想,就没有拒绝:“也中,反正一整天都在你家里蹭吃蹭喝的,也不差这一顿。”
禾早便笑起来:“这有啥哩,你送我家的那些野獐子肉,野鹿肉可是大价钱才能买到哩,要我说,你就该天天在我家吃。”
阿澈微笑不语。
晚上禾老三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脸色并不好,看了陈氏就直接说:“我看早儿她奶那样子不对劲,叫了黄大夫来,黄大夫说不中让去叫一叫,吓着了的人吃药也吃不好哩!”
陈氏一惊,有点不敢相信:“不能这样吧?就是吓了一吓,咋能吓出个好歹来哩?”
禾老三就闷头不语,也没看到阿澈还在家里,想了好半天,才闷声问道:“我记得你娘家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人特别会叫!”
陈氏迟疑地点了头:“那是我们陈家本家的一位大娘娘,可是,她只会给小孩子叫啊,大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哩……”
“左右不过是叫一叫,说不得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见了早儿她奶身子骨弱,就趁机缠了上去哩!”
禾老三说着抬脚就往外走,吩咐大山:“大山,去套车,咱往出虎村去一趟。”
于是,禾三房的人便看着禾老三风风火火地回来,在家中没待上一刻钟,就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禾早便问禾春儿:“大姐,咱奶的病真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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