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累死!
她出了院子,还能偶尔听到禾老四试图解释的声音:“娘,那只是个意外……我找的这个活计,可挣不了这老多哩!”
“你是不想往家拿钱还是咋的,啊!城里的钱那么容易挣,就像是拾钱一样,你一直说挣不了是啥意思!”禾老太太很不满。
禾老四就无话可说了。
禾早回去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一家子。
陈氏的眉头就皱起来,但她一般上不会评人是非,因此未吭声。
倒是禾老三有些叹气:“你奶这是要钻钱眼里了啊……钱哪能一下子挣完的,再说了,你四叔在城里,能有啥好活计,不过是做个苦力,这做苦力的钱哪容易挣哩……你奶以前也做过工,咋越老越不明白这个理儿了呢!”
“她才不管哩,管你累死累活,只要有钱拿就中!”禾早忿忿嘟着嘴。
陈氏就斥道:“不许多嘴。咋说话的,那是你奶。”
禾早挑了下眉:“那也得她有一个当长辈的样子!”
陈氏瞪了她一眼,却又给她夹了一个小红虾,埋怨道:“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禾早这才不吭声了,埋头剥红虾。
禾老三并不知道禾早打的主意,禾春儿就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禾老三倒是惊奇万分:“咱早儿又有新主意了啊。”
禾早很谦虚地笑:“还不知道会不会赚钱哩。”
“总得试试才知道吗,怪不得今天我觉得你四叔态度特别好。”禾老四感慨了一句。
禾早就好奇地问道:“爹,你是不是也觉得四叔的性格别扭?”
四宝与七宝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禾老三就哈哈笑了一下:“别扭倒不至于,但你四叔从小对啥都淡淡的,但又有主意,只不喜欢跟人说罢了。”
“那跟大伯有点像!”七宝摸着下巴说。
禾老三就摇头:“你大伯那是太老实了,你四叔可要圆滑一些。”
禾早就与四宝在桌上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禾老三这种老实头都说禾老大太老实了,也可见对方老实到什么地步!
“爹,这事先不要跟老宅的人说,我四叔也是想试试。”禾早嘱咐道。
禾老三点头:“我自省得哩。”
作坊元宵节特意放假了,现在又重新开始做工。
禾夏儿来三房后,就悄悄对禾春儿说:“我娘在家里闹着想让爹和大央哥也跟去县城打工哩。”
禾春儿就无语:“过年时咱爷不是一提这事,大娘娘就不同意吗,说是怕乡下人去城里吃苦啥的,不让去……我看到大央哥倒是很想去!”
禾夏儿摇头:“可能是听四叔说能挣钱吧!”
禾春儿就微微蹙眉,这大房的人要是真跟了去县城,那四叔打烧饼的事就瞒不住了。
“咱爷却不同意,家里四叔一走,就剩下我们一房头了。咱爷的意思,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闲时,不管干啥都能赚到钱!没必要都跑到县城,太远了,三叔腿脚又不便,真有急事连个跑腿的人也没有!”禾夏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