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的东西,这打听事情也打听出来一些,跟咱知道的一样,宏缀啊,是个好小伙,没啥坏名声,跟家里头丫头们也清清白白哩,又学问好,长得好,倒是主动向他们家求亲的女方不少,但都被李家给拒了。我这心里疑惑,橘儿那话是咋回事。正好就碰见了他,大武县也不大,碰见了两个人就说了会儿话,我就主动跟他道谢,说谢谢他照顾咱大姐和橘儿,宏缀态度坦坦荡荡的,说是曾经在街上见过一面,他没怎么见过人,倒是没认出来,是橘儿先认出他来了,这才叙了旧。他知道他们就住在县城里,倒是觉得单身两个女子住客栈有些不方便,又不好直接邀请进家,就回去对老太太一说,派了几个年老妈妈们住在了客栈隔壁,也算是个照应!”
“后来没几天,她们就回来了,他也松了一口气,还想来信问问人平安到家了没有哩!”
陈氏便沉吟道:“听他这话,倒确实坦坦荡荡哩……”
“嗯,他就和橘儿见了一面,大姐也在场,可算不得儿女私情!”
陈氏就有些生气:“那橘儿咋那样说话,听她的口气,似乎两个人已经私定终身了哩!”
禾老三叹着气:“橘儿说话不靠谱哩,这性子是浮了,说的话就也浮了……”
“那你咋就把人带来了,咱爹娘那边准备咋交代?”陈氏问。
禾老三就笑笑:“当天和宏缀见了面,他邀我入府去住,我想了想,也就没推辞。谁知道进了他们家,和李老爷一谈,说起儿女婚事来,那李老爷说年初请人给宏缀算卦,说是要找一个属犬狼的,家住在南边之女,这样才与男方属相相配,还能王府兴宅哩。我一听,寻思着这不是和咱春儿正相合哩!咱春儿今年十四了,属狗,可不是犬狼吗!”
陈氏一惊:“那你就直接说了?”
禾老三忙摇头:“我哪会那么傻哩,咱春儿年纪还小,咱庄户人家,女娃十七八岁才嫁人的也不少,咱家这日子也刚好过一点,我也舍不得让她早嫁吃苦哩,但既然宏缀和咱家春儿有这个缘分,就先让两个接触接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那咱爹娘,橘儿那边……”
“到时候我就拿这个属相的说法说一说吧。”禾老三说道。
陈氏就摇头:“你现在拿这个说说不打紧,要是之后春儿真和李少爷成了那咋办?咱娘一回想今天你说的,本就觉得你是骗人哩!”
老实人大脑构造很简单,禾老三还觉得这属相一说就完全可以解决了,没想到还是不中,甚至会弄巧成拙,不由也犯了愁:“那该咋办?”
正巧,外面就传来禾橘儿温婉好听的声音:“三哥三嫂,咱爹娘叫你们过去哩,到底是分了家的人了,想见也见不到,一天不见就念得慌哩。”
禾早与四宝正听得入迷,一听这个声音就是一惊,齐齐扭头,便看见禾橘儿提着灯,扭摆着腰肢走过来,话是对上房说的,眼睛却一直朝四周望去,似乎在找什么。
禾春儿也往外边忘了一眼,因为院子里特意点了两个灯笼,什么都看得清楚,她所站的地方比禾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见禾橘儿打扮得很漂亮,那说话都特意捏了嗓子说的,就很烦躁,放下窗棱子扭头往炕头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