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禾早已经强逼着禾春儿为她打水,勉强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其实,不洗也不行,她身上都是淡淡的羊粪味,会熏到人。
而且,怕被七宝笑话,她又逼着禾老三、陈氏与禾春儿,谁都不许将她跌到羊粪堆里的事告诉四宝、七宝。还又让去嘱咐那几个长工一句。
禾春儿就敲了敲她的脑袋:“中了,受伤了还不老实,天天惦记这个惦记那个哩!快趴着好好歇歇!大夫说了不许你乱动!”
禾早睁着大眼睛,斜瞅她一眼,很是不满:“我看到你笑了!”
禾春儿知道她的惨状后,除了但系,那嘴角就一直没压下去过笑意。
向来精明聪慧的早儿,竟然会出这种糗事,也太逗乐了些。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禾早的黑脸后,马上又收敛了脸上的神情,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安慰对方:“中了,不气了啊,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咋能跑得过发狂的大公羊哩,快好好歇歇吧,山上的伤疼不疼?”
禾早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也不算可疼,就是有些烧,火急火燎的。”
“就是这种疼。”禾春儿叹口气:“黄大夫说先前估计四五天都是这种疼,等这火烧般的感觉下去了,肿也就消了一半了。”
四宝与七宝回来后,七宝倒是没笑,只一直围着她问东问西的:“二姐,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热水来。”
“二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零嘴,我给你拿酸话梅来。”
“二姐,你……”
见禾早脸上出了汗,就会拿湿帕子帮她擦脸,天已经很热了,她趴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当然很受罪。
禾早被他的行为弄得满心感动,但是很快就又不耐烦了。
大中午的她勉强喝了面疙瘩汤,就吃不下去了,又瞌睡得很,想要睡吧,偏偏七宝就在她跟前写作业,想起来就问她一句话,让她睡了半天都没睡着!
最后,禾早忍无可忍把他给撵了出去。
七宝悻悻地拿了书本出去,还很委屈。
禾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外面就又传来七宝兴奋的声音:“二姐,二姐,阿澈哥来看你了!”
禾早一听,瞌睡虫全被吓跑了。
她忙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把薄被子往上边拉了拉,一边大声喊:“不许他进来,我不让他看!”
话音未落,一个月白色人影就踏进屋来,从容的气度,白皙的皮肤,微微的浅笑,像是一抹凉意吹入了这燥热的屋中,顿时就让人觉得凉快不少。
“听你声音这么中气十足的,可见是真的没有大碍!”阿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
禾早斜瞅他一眼,也不理他,就趴在枕头上装睡觉。
阿澈一进屋就先皱眉:“这屋子是热了些。”
走到炕前,见她脸上晕着红晕,额头与鼻尖上都沁了汗,便知她是热的,不由自主就拿了自己帕子为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