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颜泠上周刚回国,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盛氏是第一个打电话通知她的。
进入三伏天,深城的天气迎来了最高温。
烈日高挂,云朵围成一团,凝结在透蓝的天空里,周围一片热浪袭来,空气闷热,粘稠又滚烫。
颜泠下了车后,被头顶的烈阳晒得微眯了下眼,快步往盛氏大楼走。
出租车刚开走,有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刚才的那个位置。
“陈总,到了。”
后车座的陈濯清低低应了声,拿着手机在接电话,空出来的手正要打开车门,助理已经快他一步。
公司大门的两翼自动旋转门感应到人后启动。
电话里,盛西宇在不停地催促着他,语气欠扁,说会议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他人怎么还没到,自己已经等候多时。
陈濯清“下次催人的时候记得用手机打,别用座机。”
音调冷沉,像是闷热夏日里冒着冷气的冰。
此时还在总裁办公室慢悠悠喝着咖啡的盛西宇“”
陈濯清径直挂断电话,原本在他旁边的助理往前快走了两步,按下总裁专属的电梯门。
22楼的按键亮着蓝光,电梯开始往上升。
助理看向一旁的自家老板。
陈濯清微闭了下眼,眉眼间有明显的疲态。
一周飞了三个国家,时差都没倒过来,下了飞机后就接到盛西宇的“求救电话”,让他回来开个“紧急”会议。
但求救人的语气却一点都不急,好像惹祸上身的不是自己。
本以为跟之前一样,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很快就能解决。
但当他刚踏入会议室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烟灰缸,撞到门口做自由落体运动。
满头白发的老董事涨红了脸,揪着盛西宇的领带不放,口里骂骂咧咧,让他对自己的女儿负责。
陈濯清头也没回,听到外面办公区域的那些员工隐隐约约传来的议论声,忍着耐性对自己身后的助理说了句
“关门。”
颜泠到达盛氏的一楼后,礼貌地跟前台道明来意,很快就有人引着她往人事部方向走。
她今天是来面试的,穿着上稍显正式,衬衣加黑色包臀裙,后背挺直,腰身清瘦,上下身比例极佳。
脸上化了点淡妆,是似若桃花的粉,肤白且莹润。
听人说话时微抬起眼,黑色的眸仁澄亮又干净,嘴角牵起淡淡的弧度,脸部线条柔和。
前台在心里嘀咕着,公司最近招新人的标准都这么高了吗。
进到人事部,经理是个打扮很干练的女人,白衬衣黑西裤,见到她后喊了声“颜小姐你好,请随我来。”
颜泠被带上22层楼的一间会客室里。
极简的黑白灰色调,玻璃茶几上面摆着几盆小绿植,皮质沙发椅的后面是一整面墙的大书柜,旁边一侧的落地窗可看到高楼远景。
人事经理让她坐在这里稍坐等待,说他们盛总有个会议暂时脱不开身。
“好的,谢谢你。”
颜泠从她的话里可以猜到,等会应该是那位盛总亲自来面试自己。
来之前她有上网了解过盛氏的一些相关信息。
作为深城数一数二的领军企业,盛氏的前身是房地产发家的,当时是深城的“地头蛇”。
后来越做越大,扩展到科技、金融、传媒、国际贸易等领域,位居全国前列。
前几年盛氏的老总退居二线,由他的小儿子盛西宇全权接管集团事务。
盛西宇一接手,就把集团的金融投资这一大块蛋糕分给了一个姓陈的外姓人。
他这一决策引得董事会那帮人很是不满,民怨满天飞,但盛西宇照样我行我素。
后来盛西宇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用才之举,时至今日,金融投资这一领域已经成为盛氏的第二大产业。
听闻最近盛氏的海外事业部缺人手,需要一名专业的外语翻译。
颜泠昨天来应聘时就已经有不少人参与这个岗位的竞争,通过一轮笔译二轮口译三轮初面,她进入了终面,由直属领导考核。
几扇门之隔的会议室里。
散会后,坐在主位上的盛西宇先站起身来往外走,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进门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又伸手扯了扯胸前的领带,眉心烦躁。
“董成那个老东西,一言不合就去我爸那里告状。”
陈濯清跟在他身后,眉眼低垂,慢条斯理地脱下同款的西装外套,语气淡淡“谁让你甩了人家的女儿。”
盛西宇“”
盛氏总裁最近在跟董家的小公主在谈恋爱,而且还是地下情。
大概是因为顾忌着董成,他向来不喜欢盛西宇,评价此人是“品行不端,为人浪荡”。
不过两人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后,没过几天就分手了。
董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被宠着长大,要什么给什么,跟盛西宇分手后每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的。
看到自己女儿这么难过的样子,董成就把不满都转移到盛西宇的身上,开会时怼他不够,还私底下去找他爸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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