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老二,建昭帝也有些意外,这才意识到李承运不是蓄意报复,稍稍缓和了脸色,坐直了身子。
文笙将戚琴和师父王昔的情况向建昭帝禀告了一番。
她讲戚琴诛杀了东夷的杀手,活捉了姓黄的奸细,与国有功。正因这一战,他才自姓黄的手上得到了《希声谱》,惹下祸端。
现在这二老与羽音社的几位乐师被二皇子强行囚禁于西山别院,已经两月有余,二老年纪大了,身体怕是经受不住,还请圣上做主,放他二人自由,也好叫她这做弟子的能够膝前尽孝。
建昭帝一听就明白了,二儿子研究《希声谱》,想做什么不问可知,只是这小子想得太简单了,《希声谱》若是十几个乐师凑到一起便能研究出来,哪还用等到他来做这件事。
有些话,父子间私下里说说无妨,别说顾文笙这会儿还在等着他来做决定,就是当着李承运,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故而他只是微一沉吟,便转向二儿子杨昊俭,沉声道:“可有此事?”
这会儿杨昊俭也从莫名其妙中缓过神来,心念电转,顾文笙有备发难,所说自然都是真的,只是当着老爹的面,自己是承认呢,还是死不认账先抵赖一下再说?
若是不认账,就得赶紧收拾干净了,不过两个老家伙,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刀下去连埋都不用埋,扔到河里顺水冲走,改日尸体被捞上来。奉京府尹还敢找他对证不成?
慢着!杨昊俭此念刚动,蓦地想起要动手的话这两日可不行,无它,谭老国师几个孙子孙女由老大谭锦华带着。正在他山庄做客呢。
和顾文笙交情不错的谭瑶华也在其中。
原来如此!
怪不得谭家哥几个突然对他亲近起来,谭锦华好歹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家公子,再说也不是头一回去他的山庄了,愣是看什么都稀奇。迷上了他园子里的布置,非要住下来好好研究。
亏得还把他高兴得够呛。原来一个个的都不怀好意。
杨昊俭心下恼怒,脸上却丝毫不露,做出一副遭人误解受了委屈的模样,躬身回禀:“父皇,表兄和顾姑娘实是误会了,戚王两位老先生现在我的山庄里不假,但他们可不是被我强抓来的。什么囚禁两月更不是事实。我敬佩两位老人家高深的技艺以及为人的风骨,不忍他们为生计而劳累,特意将他们以及几位乐师请在山庄做客。大约是两位老人家走得急,没有留下书信,这才叫顾姑娘这做弟子的多想了,既然顾姑娘此番也要来京长住,回头去我那里将人接回去就是了。”
文笙松了口气。
杨昊俭能痛快放人。就比什么都强。
只看两位皇子平时行事无所顾忌胆大妄为,便可知建昭帝对他们多有放任,所以她告状归告状,也只是打着要人的目的,根本就未指望着作俑者会受到惩戒。
既然儿子答应放人了,这事在建昭帝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
只是这一来多少有些坏了兴致,加上大考全部结束,十甲也已经点了,建昭帝便想把群臣再叫进来简单说上几句便摆驾回宫。
他吩咐儿子:“一会儿你就带着他们两个去接人。”
建昭帝说的两个,是把李承运也算进去了。他也怕儿子离了他的眼睛胡来。
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叫外甥如此在意。正可转移一下李承运的注意力。省得老念着死的那个。这顾文笙千万别在二儿子手里再出事。
杨昊俭恭声应是。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杨昊俭却看了眼下面跪着的文笙,随口问李承运道:“表兄,若按你们所说。那二老在我那里,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人知道。不知顾姑娘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文笙闻言心中一凛。
这杨昊俭真不是个善茬,她同钟天政夜探二皇子山庄,因为潜入皇子山庄本就是重罪,更不用说钟天政在里面还背上了好几条人命,所以这个秘密必须烂在心里,先前她和李承运也只说是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打听到的。
但此刻若是如此回答,那可十分不妥。
偏偏杨昊俭问的是李承运,她没有办法代为回答。
李承运没有叫文笙担心得太久,淡淡一笑,回答道:“这事情说来也怪,前些日子顾姑娘担心得不行,到处打听,我也帮着找人,却有一位无名氏悄悄到我府上投了封书信,信上自道他是江湖中人,为二殿下看家护院,看守的正是那几位乐师。我和顾姑娘见他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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