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狩少爷, 这位小姐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这次差点小产,幸好救得及时,不然这胎是保不住了!”
有须川医生边检查边说, 神色严肃地吩咐一旁的护理人员给床上昏迷的病人打点滴。
屋内很安静,除了几名护理人员来回走动的声音及仪器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气氛压抑而沉重,除了床上仍陷在昏迷中的女子, 那床边穿着一袭石青色和服的男子爱笑的娃娃脸上一片铁青, 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让屋内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有须川医生是雾狩家的家庭医生,他是几年前被聘请来的, 主要负责的对像是雾狩家家主的健康, 他的医术在雾狩家是有一定的权威的,除了雾狩家的老爷子和几名长辈, 不轻易被人叫去出诊。可是今天突然被雾狩家的这位极受重视的青少爷火速叫来为一名怀孕的女子医治, 心里是有些奇怪。特别是见到这位青少爷虽然紧张那名女子,在听到这名女子怀孕的消息时,脸上并无喜悦,更多的是愤怒与阴鸷,便知道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不过, 有些有钱人的家族喜欢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有须川医生心中有数,让他不会多嘴的去询问什么, 看完了病人,再交待候在一旁的雾狩家的女仆一些注意事项,便带着几名医护人员离开了房间。
雾狩青词寒着脸坐在床前,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女子,身形未动。
一旁穿着和服的中年女人有些迟疑地问,“青少爷,要不要告诉老爷,四方小姐回来了?”
“不需要!”雾狩青词语气森然,“既然她说爷爷有没有她都会过得很好,那么也没必要告诉爷爷了!冬姨,你说是不是?”
男子似笑非笑地回眸看向被他叫“冬姨”的中年女人,平时爱笑的娃娃脸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只有残忍的漠然。这样的青少爷让冬姨心底有些发颤,她在雾狩家服务大半生,已经将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几个孩子也被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爱护,无论哪个少爷小姐出了事,她都心疼。
今天青少爷突然将已经离开本家十几年的四方小姐带回来,并且带来了四方小姐怀孕的消息,冬姨心中直觉不好。从四方小姐的母亲厄子小姐去逝后,四方小姐就再也不肯回到这里,一个人独居在外,没有一个人照顾,每每见到,都觉得四方小姐瘦得让她心疼,总想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叫回来,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家带给四方小姐的永远只有压抑的痛苦,还不如不回。
现在,看到青少爷的脸色,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四方小姐竟然怀孕了,并且差点小产,虽然现在保住了,也让她的身体现在极其虚弱,还未清醒过来。还有,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像她母亲一样又生出一个金色眼睛的孩子,到时,是不是又是一个悲剧。
还有青少爷他对自己妹妹的那种感情,虽然是堂表兄妹,但是……
冬姨在心里叹了口气,为这群问题多多的后辈,忧心忡忡。
“冬姨,你先去厨房给四方煮她最爱喝的老鸭粉丝汤吧,她醒来看到会很高兴的!”
冬姨温柔地应了声,恭敬地退出房间。
屋内很安静,雾狩青词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深秋清冷的秋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将屋内的一些挂画和垂挂的风铃吹得摇曳不定。雾狩青词起身将窗关了,回到床前双手撑在床上,微微倾身,将唇轻轻地贴在床上的人微凉的唇瓣上辗转亲吻。
“四方……不要再离开青词哥哥了……青词哥哥真的等你很久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感情呢?”
幽幽地叹息,男子坐在床边,小心地避开女子打着点滴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
雾司翎醒来的时候,空气中有一种很怀念的味道。
那是她小时候住在雾狩本家时,一个叫冬姨的很温柔的女人最擅长煲的汤,小时候她很爱喝,虽然那味道不是极美味,却在喝的时候能让人感受到煲汤的人那种细致温柔的心。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每次趁家里的人不注意的时候会缠着冬姨悄悄为她做。不过,如果被旁的一些表兄弟姐妹知道了,那过程实在不好,他们总会讽刺她是妖魔的后代,带来厄运的诅咒之人,没资格享有雾狩家的东西。
可是,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自己只是和妈妈一样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就要被他们嫌恶,满脸厌恶地称她为是带来厄运的人,她明明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也一直乖乖地听话,就算没有爸爸,她也没有哭闹过,一直很乖很乖的。
等到长大后,明白一些事情了,方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是很没道理的。
“四方,醒了!饿了么?要不要吃些东西?这可是冬姨煲的汤,我记得你小时候是最喜欢的!”雾狩青词一直守在床上,只要有一点动静便知道她醒了。
雾司翎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吭声。
人都是变化无常的,小时候喜欢的,不代表长大后还会喜欢,特别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人事后。
雾狩青词轻轻地叹息一声,肤色莹白的手指抚过她的面容,忧心地说,“ma~四方,乖,别任性了,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喝些东西对你身体好。放心,青词哥哥不会害你的……”
虽然身体虚弱,稍动一下肚子都抽疼抽疼的,但雾司翎还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将脸上的手拍掉,冷硬地说:“别碰我!”
雾狩青词大抵已经习惯她会有的反应,不以为意地收回手,看了她一会儿,方悠悠然地说,“啊啦,好吧,我也不逼你,如果你不想你肚子的那个虐种死了,你就放任你的小性子吧!”
虐种……
等脑袋消化完这句话,雾司猛然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希望他再说清楚一点。
雾狩青词唇角微勾,神色漠然地点头,“你怀孕一个月了,差点流产,若不是救得及时,这胎是保不住了。”说着,恶劣地笑了笑,“真遗憾呢,我倒是希望这个虐种不要被生下来,就算她是个很特别的金眼睛的女孩也一样。”
雾司翎还来不及喜悦,就被他的话气得怒火中烧,咤道:“住口!不准你说她是虐种!”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激动!”雾狩青词好脾气地应着,趁机将一旁小几上的那蛊汤拿过来。
见他作势要喂自己,雾司翎只觉得一阵泛恶心,原本没有的孕吐因为他被勾了起来。
不过,因为怕自己动作大会使得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雾司翎倒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雾狩青词小心地将她扶起身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然后强忍着恶心感,一口一口地喝下他喂来的东西。
雾狩青词为她难得没有拒绝自己的靠近而喜悦万分,就算明知道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打断他这份喜悦。在她懂事以后,他的女孩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温驯地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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