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蓬内有温度调节, 只要不是极其可怕的酷暑严寒,都不会对它有所影响。
有了帐蓬后,纪苒觉得白天的日晒不算什么, 帐蓬里的温度非常舒适, 适合让人来一场午睡。这是她来到这个星球后, 渡过最舒服的一天,有水喝, 有营养液填肚子, 有帐蓬休息, 简直不能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铂星这个铁疙瘩守着, 或者是最近那些铁触杀得太多, 白天的猎食者并不多。
纪苒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
“苒苒,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索兰的声音在旁响起,同时头发被人轻轻地揉了下。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觉得浑身都很不舒服,含糊地道:“不要摸我的头发, 很脏……”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没洗头发了。
帐蓬里响起一阵闷闷的笑声, “我晒了一颗水之源, 水温是热的, 你可以用它洗澡。”
听到这话,纪苒的神智终于完全清醒。
她扭头看向帐蓬里的男人,发现他靠坐在那儿,并没有躺下休息,有些傻不愣登地说:“你不休息吗?你的伤怎么样,给我看看。”
说着就朝他靠过去,拉着他的衣领, 想要去看他的伤。
索兰顺势揽住她,含笑说道:“我的伤在背部,情况还算好,你不用看。”
见他坚持,纪苒拧起眉,总觉得他不想让她看。
两人四目相对,对上那双浓金色的眸子,她突然道:“你的头发和眼睛几时能恢复?”
“我这样不好吗?”他轻声问,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垂,半覆住那双浓金似的眸子,黑色的发丝从颊边垂落,与白色的肌肤形成对比,为他添了几分脆弱美感,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气息。
纪苒说不清心头那种乍然而起的念头,觉得黑发金眸的男朋友有些陌生,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气息却变了,变得有些危险,让她莫名地警惕。
幸好这种危险被他温和的神色压下,显得亲和几分。
要不是男朋友还是熟悉的男朋友,她都以为有什么东西寄生了她的男朋友。想到宇宙中某些能寄生和掠夺的种族,她心头就莫名发慌,不想自己被抢去身体,也不想熟悉的人被抢去身体。
“其实挺好看的。”她老实地说道,“不过我还是习惯你原来的模样。”
索兰轻轻地笑起来,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蛋,双手捧着她的脸,唇渐渐移到她的唇上,很快就掠夺了她的呼吸,让她的神智有些迷糊。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黑色的铁触从他背上蔓延,兴奋地在地上滑动。
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后,他说道:“等我的伤好后,就能恢复了。”
尚处于迷糊的脑袋反应慢了半拍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问不出口,也不想再问,只剩下心疼,觉得要不是被卷进空间通道时,他护着她,也不会在当时就伤到,从高空坠落到这个星球时,让他伤上加伤。
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于是便轻易地接受了他的变化,同时也接受那些铁触的存在。
她站起身,“我出去走走,等会儿洗个澡。”
索兰含笑看着她离开,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眉眼间的笑意更甚,在她离开后,十几根铁触张牙舞爪地在帐蓬内挥舞,兴奋之极。
纪苒站在帐蓬外看着即将消失的夕阳,突然转头。
帐蓬的门半开,能看到坐在那里休息的索兰,没什么异常,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太过敏感,没有再多想。
太阳下山后,气温不那么严热,空气好像也变得清新起来。
纪苒和守在那里的铁疙瘩铂星打了个招呼,在附近走了走权当活络筋骨,然后发现土丘下那一圈的尸骸不见了,旁边有被翻起的新泥,应该是被掩埋起来。
怨不得空气变好了,原来是被处理掉这些尸骸。
她溜回帐蓬旁,问道:“铂星,你将那些动物的尸骸埋起来?”
铁憨憨铂星老老实实地说:“不是我,我现在做不了什么,真抱歉。”
不是机甲,也不是她,难不成是索兰
可是索兰现在受伤,最多只能躺着和坐着,连起身都困难,做不了这些。
突然,纪苒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帐蓬,从她这个位置看不到帐蓬里的情况,不过能看到地面上一闪而逝的黑影。
她好像明白是什么东西埋掉那些尸骸。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
眼看天要黑了,纪苒终于决定洗个露天澡。
咳咳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帐蓬里没有卫生间,所以她只能忍到晚上才洗澡。虽说这地方没有其他人,但她仍是觉得光天化日之下,在没有遮蔽物的地方洗澡很羞耻,只好选择黑夜,黑灯瞎火的,多少有些安全感。
纪苒将晒了一天的水之源取过来。
明白那些尸骸骨是怎么回事后,她也明白这颗水之源是索兰怎么弄去晒的,用一个容器将它释放出来后,纪苒开始准备洗澡。
她躲在帐蓬和枯树之间,旁边还有一个背对着的铁疙瘩机甲,可以说三面都被挡着了,终于有些安全感。
摸黑地洗完澡后,穿上干净的衣服,终于觉得浑身舒泰。
铂星的储存空间里竟然连她的衣服都有,纪苒觉得男朋友还是挺可靠的。
对此,索兰的解释是:“认识你后,我就将你的东西存放一份在铂星的储存空间里,等哪天咱们去外面的星球玩就能用上。”
所以这位领主其实早就打算要带她去星际到处浪。
洗完澡后,纪苒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帐蓬。
正闭目休息的男人睁开眼睛,见她头发滴着水,朝她道:“苒苒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纪苒乖乖地走过去,然后坐在他身边,背对着他。
感觉他正在用吸水毛巾一点一点地为她吸去头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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