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下来的头发,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别不识好歹!”
肾?
我大脑一片空白。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傅寒川,这个孩子要是没了,你就等着我跟他一尸两命。这颗肾,你永远也别想拿到!”
这颗肾对傅寒川来说,绝对非常重要,重要到他甚至放下恨不得我死在监狱的仇恨,将我保释出来。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底牌。
“你以为你能威胁我?……啧,植物人也可以取肾。”
他是在京城一手遮天的傅先生,他想要我的肾,想要我孩子的命,想要我活得像条狗一样,都轻而易举。
到医院了,我全身血液近似倒流,绷得僵直。
在监狱里支撑着我活下去的,是对傅寒川那少得可怜的爱。
现在我对他绝望了,支撑我的,只有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死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
到了医院,傅寒川让人架着我到了诊室。
我双手双脚被锁链绑住,眼睁睁看着医生准备人流的工具。
“傅寒川,你凭什么?”我尖声问他,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你恨我,我的亲人已经全都被你毁了,我的爱情也都被你毁了,你有什么资格剥夺掉我的孩子?”
凭什么?!
他的手落在我的脸上。温度很凉。
“活该。”傅寒川轻嗤了一声。
这两个字,像是刀一样在我心里凌迟着。
“傅先生,徐小姐有习惯性流产的征兆,这次手术之后,她的子-宫可能会出问题。”手术前,医生警告着傅寒川。
傅寒川看着我,“习惯性流产,几个了?”
“就一个。”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徐念念,你想说那个是我的种?”
我扯开唇角:“嗯。”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傅寒川羞辱。
或许是已经万念俱灰,不怕被伤害了。又或许是,还觉得他会怜悯一下这个为他赴汤蹈火的我。
“我不信。”傅寒川神情淡淡,“如果是,那就再堕一个。”
他真的很恨我。
而他对我,连一丁点的怜悯都没有。
医生把我推进了手术室,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闭上眼,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邪肆的声音:“哥。”
“傅寒夜,我还有急事。你直接去找管家。”傅寒川冷声答道。
傅寒夜?!
我的心猛地一颤,然后,便听见傅寒夜说道:“什么急事,急着把你弟弟唯一的孩子给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