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优吉欧?辛格尔顿船长（5）

    优吉欧的到来给人们带来的感受是不同的，这一点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看出。

    伯吉斯与科克伦的态度很恶劣，奥利弗和贝拉米则是与优吉欧站在同一个立场，而身为执政官的荷尼戈德选择中立。一场海盗间的民主骂战展开了，除了不使用武器之外，它和海面上的交锋一样激烈，一样暴力。

    没等到优吉欧所希望的对话，却换来一句句极不友好并且充满怨气的指责。

    【辛格尔顿船长！你迟到了！我们已经讨论几个小时了，你现在才来！真是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了！】坐在座位上的莱欧斯?伯吉斯第一个拍案而起指责优吉欧。

    【是啊是啊！太不负责任了！】坐在伯吉斯一旁的温贝尔?科克伦随声附和到。

    优吉欧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另一个声音所阻碍了。

    【你们先别说话，我还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呢？】贝拉米如此说。

    【还能有什么？！这小子就是个新人！根本就不应该让他来参加我们的会议！】伯吉斯不满于贝拉米对待优吉欧的方式，他认为像优吉欧这样的新人最好永永远远不要参与海盗共和国的议政，免得他以后干预自己的行为。

    【莱欧斯，你的意思是对我的决定表示不满吗？】荷尼戈德冷眼看向伯吉斯。

    【哦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辛格尔顿船长资历尚浅，这里还不至于让他发言。我们邀请他，他居然还敢迟到，我看应该请他吃一顿龙骨酱再听他解释罢了。】

    吃龙骨酱：一种航海酷刑。将受刑者捆绑，绳索链接在桅杆上，从船的一个侧面扔下海，然后穿越龙骨移动到船的另一个侧面再捞上来。行刑期间，船底上的藤壶会用刮下人的皮肉，这有可能引来鲨鱼，将受刑者活吞，行刑后能否存活看运气。有些残忍的船长，喜爱多次拖龙骨，直到把受刑者的皮肉全部刮干净，活活折磨死。被捞上来的尸体往往是血肉模糊，人骨披露，内脏流出，十分可怖。

    伯吉斯的说法不过是一个恶意的玩笑罢了，不过优吉欧从这个玩笑中看出了伯吉斯心里的的确确看不起自己。

    （以下内容由奥利弗?勒瓦瑟尔叙述）

    莱欧斯?伯吉斯，是海盗共和国早期的成员，论资历他的确在我们之上，这人原先也是个读书人，据说是学法律出身的，曾获得法学博士的学位，但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让许多人心里甚是不服。

    优吉欧?辛格尔顿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一开始他还只是我的手下，后来我向荷尼戈德举荐他，授予他独立的船长地位。

    莱欧斯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和优吉欧的偏见，这可能是因为我的法国国籍，尽管我早已不为路易十四服务…，不，路易十四在今年九月份就驾崩了，现在应该是那个啥也不懂的小鬼路易十五在位。但二人还是用鄙夷的眼光看待我和我的派别，并常常在议会中贬低并弹劾我们，要不是因为荷尼戈德是一位理智的领导者，波斯蒂珑号和蓝蔷薇号上的“云云众生”怕不是早早的被扔下海去见伊伊稣斯?合利斯托斯了。

    【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要不是我回来了，伯吉斯先生和科克伦先生明天必要上绞刑架像狗一样被吊死。】优吉欧诅咒到。

    【你！……】莱欧斯右手举起来伸出指头指向优吉欧，嘴里刚要吐出些污言秽语，被荷尼戈德厉声喝止。

    【行了！都tm给我停下！冷静一点！】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再也没有人感说话了。

    【辛格尔顿船长，请你入座吧，我们有话好好商量。】荷尼戈德如此说。

    优吉欧把船长帽脱下扔到桌子上，转身坐下。

    【我所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之事。那个私掠者，伍德?罗杰斯已经回到伦敦了…】

    优吉欧话没说多少，就又被莱欧斯挥手打断了。

    【唉停停停停，那个伍德?罗杰斯回伦敦…，关我们爷们什么屁事儿啊？啊？】

    优吉欧只是一笑，对莱欧斯?伯吉斯说。

    【伟大而又睿智的伯吉斯大人，罗杰斯回伦敦，就是要去杀你啊。而且不仅仅要杀你，还要杀我，杀了荷尼戈德，杀了贝拉米船长，勒瓦瑟尔船长，以及在坐的所有人啊。】

    伯吉斯一拍桌子，站起身对优吉欧大喊到。

    【你小子胡说八道！他伍德?罗杰斯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你居然还说他要谋害荷尼戈德执政官？你这是在祸乱军心！唯恐“天下不乱”！你应该被吊死！应该被吊死！】

    【给我坐下！伯吉斯先生！】荷尼戈德再次厉声喝止了伯吉斯对优吉欧的谩骂。

    伯吉斯极不情愿的停止了对辛格尔顿船长的指控。

    【我之前说过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前几天，我俘获了一艘商船，那艘船的船长认识罗杰斯，他告诉我罗杰斯已经开始向皇帝提议，要彻底剿灭我们，并且正在向不列颠本土的各大资本家借钱，组建军队，准备进攻拿骚。】

    【哼！这故事怕不是你编的。我与荷尼戈德执政官在加勒比干这行七八年了，从来没被海军抓住过。】伯吉斯毫不在意的说到。

    【那因为我们有一个强大稳固的基地，拿骚海盗共和国。而罗杰斯的目标，就是要摧毁这里的

    一切。】

    优吉欧的话让我有些担心，从法国逃出来，再到自己在拿骚站稳脚跟，期间虽然没有遭到海军的追捕，但也听说过那些海盗被吊死时的凄惨模样，想着想着自己的脖子忽然感觉一震被绳子勒住的疼痛，我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恐惧还是在马赛港海军法庭的审判上。

    【等等？……，你说你俘获的那艘商船的船长认识罗杰斯？难不成你抢的是英国船？】荷尼戈德向优吉欧提出质问。

    优吉欧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如果说是英国商船，荷尼戈德一定会很生气，因为在飞侠帮的帮规中规定了“任何人正式入帮后不准抢劫英国商船”。

    【对了一半，荷尼戈德执政官。虽然那艘船的船长是英国人，但桅杆上挂的是西班牙国旗，而且从它的航行日志来看的的确确是隶属于西班牙的商船，这就是证据。】优吉欧拿出一本书递给荷尼戈德。

    荷尼戈德打开仔细查看，又合上，对优吉欧说【好吧，看来的确如此。】

    荷尼戈德到底能不能看懂西班牙文一直是一个迷，上次厄卡号宝藏的情报还是我帮他翻译的，这次他却能通过那本书判断出一艘船的登记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辛格尔顿船长，我相信你的话，告诉我们你准备怎样做？】我如此说。

    【嗯，现在还来得及阻止罗杰斯。那名被俘的商人名叫亚瑟?罗兰，他自愿帮助我们，为我们运送货物。我在此举荐他成为拿骚市场的经营者，将早已陷入瘫痪的巴哈马群岛经济振兴起来，同时我们加紧掠夺其他商人的财富，作为我们的资金，用它们来修建城墙，造战舰，买枪买炮买火药，建立一支无所畏惧的海盗舰队，将罗杰斯的船一艘接着一艘送入海底。………，如果如果运气好，我们可以与英格兰前斯图亚特王朝的流亡政府里应外合，推翻乔治一世的统治，建立真正属于我们这些无产者的国家，再利用已经灭亡的乔治王朝的资源逐渐完善它。】

    从辛格尔顿船长的话中，似乎可以感觉到他早有这样的想法，有朝一日可以推翻帝国，建立属于水手和劳工的政权。虽然理性告诉我这不太现实，但理性却无法阻拦我心中滚滚翻腾的某种奇妙的信仰。“这种事，我们早该干了！”

    【我同意！】荷尼戈德果断认可了优吉欧的发言。

    【我也同意。】贝拉米站起身说到。

    【我同意！】我也跟着自己的导师站起身表态。

    荷尼戈德看了看自己的两个手下伯吉斯与科克伦说到【你们……，表个态吧…】

    二人自然明白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也只好站起身，低声回答【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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