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着这么少的人就敢来我们驻扎的地方,属下认为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不如我们,杀了他。"
话语重重地落下,帐内的气氛骤然冷了下去,蜡烛明灭的火焰诡异的闪了闪,刘意急促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杀了他,然后呢?"
白亦非抬眼看了刘意一眼,教训道。
"鼠目寸光。"
"除掉项燕固然能够削弱楚国的实力,但是随后我们将要面对的就会是楚国和百越的前后夹击。百越之地临近楚国,而与我们韩国却是千里迢迢,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得不到任何援军,你觉得我们会有胜算?"
刘意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大变,沉重的盔甲里面冷汗淋漓。
只见他连忙恭敬地说:"侯爷教训得是。"
白亦非淡淡的说道:"战争不是儿戏,每一步都可能让你走向灭亡。杀一个人固然很简单,但是作为一名将领,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提前考虑后果。"
"但是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
刘意仍然有些不甘心。
白亦非没有回答,他迈步向着帐外走去,刘意的目光也随之移动。
掀开帐帘,帐外刮着大风。满天星河,皎白的圆月点缀这浩淼的暮色,深邃苍茫。
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犹如一条静幽的长河,白亦非站立在流动的长河之中,雪色的外衣迎风而动。
"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眼见百越的战事已经到了结尾,而恰恰在这个时候,项燕居然只带着区区不到五百人就敢来由我们驻守的于越,像他这种人必然明白其中的凶险,可是,最有趣的是他竟然还是来了。"
"这其中的缘由值得深究。"白亦非低垂着眼,转身命令道:"让他们最近多留意扬越的消息。"
"是。"
刘意躬身应道。
"还有。"白亦非说,"集结部队,待会儿跟我去一趟百越王族。"
刘意惊道:"侯爷是想要趁夜偷袭百越王族?"
"偷袭?他们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白亦非露出一抹冷笑:"百越的王派人来邀请我去赴宴,说是要送我一件礼物。"
"侯爷万万不可,这很明显是一个圈套。"
刘意劝诫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但是就因为他敢布下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圈套,这场宴会才更加吸引我。说不定我可以在这场宴会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这...,不可能吧。"
百越和楚国,刘意咽了咽口水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看来,有些人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要狗急跳墙了。"
天边的圆月已经被一层灰蒙蒙的阴云覆盖,阴沉的望不到底。
白亦非的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弧度,冷然道。
"这所谓"平叛"的可笑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但是这里却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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