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后世很多知名影视剧演员虽然表演已经十分成熟,但除了极少数人归根结底在人物塑造上依然是同自己本的某种性格挂勾。张海小学乃至大学的时候都见过完全没有表演功底的普通同学表演简单的话剧,却从来没有见过完全没有艺术功底的人能够表演喜剧、相声、小品、戏曲这些内容,显然后者的难度要大的多。话剧、评书雏形的讲故事、歌会、报纸等也就成为了部队里文艺宣传上最主要的手段。
早在新的文艺团队组建并完成基本的锻炼和排练之前,类似于白毛女一类的话剧草案就由李峰自己大致构思出来了,经历过新式组织生活的人只要对这个时代和社会稍有了解,就不缺乏种种不公和苦难的素材。
张海却不完全满足于这些,那时候就对李峰讲道:“我们对战士们的文化要求决不是刚过来没几个月的俘虏兵的水平。政治文化宣传要经的起时间的考验,要上层次,要想到我们的战士不仅仅要承担战场上的任务将来还会面对更多的考验。”
因此,依据21世纪初新左翼的舞台话剧《切格瓦拉》也从传统的诉苦剧改进而成了后现代的新剧。虽然文化背景上差了很多,但张海并不认为这种文化背景差别会大过传统戏剧与现实生活的文化差别。
“你不是可以写进诗经、诅咒世上硕鼠,要与太阳同亡却千古流芳的夏朝奴隶。”
“你也不是那盛世大唐路上的卖碳翁,看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却忍受千年以来人们习以为常的不平却有诗人把你的事情记载。”
“你甚至不是那清河县的武大郎,看似拥有天降的幸福也只能在这世风中成为自己的悲剧,但至少却有英雄的兄长来为自己雪恨。”
“你是遭人污称为懒汉的泥腿子、婊子也看不上眼的赖蛤蟆、从家里的爹娘到外面各种各样爹娘眼中的晚辈和受气包、遭人咒骂的窝囊废!”
“你面容憔悴、肢体枯瘦、除了良心再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值钱!”一个似是江南富贵人家少爷打扮的锦衣书生对着一个乞讨的军户少年笑道。
“那.良心可以换良心吗?”黑暗中的光芒下,那衣衫褴褛的少年问道。
“做梦!良心可以换给鬼门关大钱庄,换取十个铜板”一个声音嘲笑着回答道
“苦难没有放过我,在梦中他盛开的花朵却比十个春天都要绚烂。。”那名似是大雪中的少年似幻想般的继续说道:“我设想:有钱人应该能分为两部分:一些是坏的、嗜血如命的;而另一部分却是有同情心的。我为后者的幸福祈祷。现在,我开始明白:为富不仁是第一个悲剧;穷困潦倒却安守本分是第二个悲剧;天真的以为抵押掉良心就可以换得未来是最后的悲剧.”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一个身着新军军服的人歌唱着,词语通俗、声音却似乎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其实世界都只有一个人,其实人间都只有一颗心。如果还有人饥寒就是地狱,如果还有人绝望就没有天帝的福音.”
在原本的话剧《切格瓦拉》中有很多过于理想主义和激进民粹主义的内容,当然没有被照葫芦画瓢的改编,也没有让议论和思辩成为剧目的主体。重点还是放在旧军队和旧时代的社会底层的种种反动和不公。
不论是经济上的克扣伙食、借保管赌博等形式所要钱财、还是寻常的打骂,其实就算对于这时代的少年来说也在自幼起的儿闻目然之下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事。虽然在几个月以来崭新团体下的生活带来了鲜明的反衬,可还有不少人觉得这些似乎是不伤人格的天经地义。青州卫守军的诸多口供及调查档案进一步在剧中透露之后,似乎终于惊醒了习惯于沉默和压抑的少年们:在青州卫的的2451名士兵中,母亲被糟蹋有107人,被霸占的有21人,被迫改嫁的有185人;妻子被糟蹋的有57人,被霸占的有53人,被迫改嫁的有93人;士兵被强奸、霸占的姐妹有159人,被糟蹋、霸占以及被迫改嫁的嫂嫂有175人;士兵的母亲、姐妹、嫂嫂被糟蹋、霸占以及被迫改嫁的,总计达850人。这还没有计算旧军队内之外对其他地方平民的侵害。
这些犯罪的人也不全是军中的那极少数军官,毕竟在这时代的军官比例远没有解放战争时期的****中那么高,罪恶也就被那些在战场上未必积极作战的“老兵”们所继承。逐步从“老兵”向整个团体扩散衍变,使整个军队成为一支在客地并不见得比东虏逊色多少的犯罪集团。后来民间起义的口号也理直气状的转变为“剿兵安民”
以前即便是张海中的不少弟子也对师傅对于敌人俘虏的某些严厉做法觉得有些不合适,而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家队伍并不依靠那些从旧军队转变过来的俘虏兵。张海也吸取了解放战争时期对大多数国民党军俘虏兵过于宽大的教训,在朝鲜的战俘营中就得到了应验。反动军队之反动,必然是一支军队中的大多数的一个整体罪责,而远非“少数人”“军官阶层”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