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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东尧看着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的司远,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说道,“说说吧,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竟然有时间找我陪你喝酒了?门禁取消了?可以不用陪着家里那位了?”
司远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一般,垂眸凝视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清冽醇香的香槟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涟漪,宛如他此刻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纪东尧见他这般高深莫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得,我不问了。反正就算是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的。”
两人彼此沉默了片刻,纪东尧依旧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再次开口问道,“该不会……你跟家里的那位吵架了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形成,令他倏地睁大了双眼,有些纳罕地开口,“我倒是有些好奇,一个沉默寡言,冷冰冰的;一个精明干练,娇滴滴的,究竟是怎么吵架的?”
司远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纪东尧似乎来了兴致一般,倒是不在意他冷淡的样子,自顾自地开口说道,“以我多年混迹于女人堆的经验来看,其实女人这种生物啊,是很奇怪的一个物种。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端看你怎么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搬着椅子凑到司远跟前,兴致冲冲地继续说道,“你跟她们,千万不要试图讲道理,因为,一旦你这么做了,那么到头来,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你所能做的,就是极尽所能地顺从,顺从,再顺从。这可是根据我多年的血泪史,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他说到这里,拍了拍司远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我全部无偿地传授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司远听到这里,终于走了一丝反应,沉声问道,“如果,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生气了,那又该怎么做?”
“啧!”纪东尧闻言,佯装生气地睁大眼睛,“得,我刚刚的那些话全都白说了!我跟你说,女人都是很心软的,不管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你只要把姿态放低了,肯定立马摆平!”
司远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是在考虑着他话中的可行性。
就在这时,司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眸中划过一丝喜悦,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想也不想地接通了电话。
“喂。”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隐隐流露出几分小心翼翼,让纪东尧不禁侧首看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我在你家楼下,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声。”电话里,楚落淡淡的声音传到司远的耳中。
司远一边拿起外套起身,一边随声说道,“你先稍微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家。”
纪东尧看着司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竟然透着几分急切和匆忙,不禁摇了摇头,颇为感慨地开口感叹道,“为什么被无情抛弃的人,总是我?”
司远回到楼下,见黑夜里一抹纤瘦高挑的身影若隐若现,眸中的激动悉数爆发出来。
“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直接进去?”他快步走到楚落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柔声问道。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明天就要走了。”楚落的唇畔带着浅笑,看上去却又不达眼底。
司远闻言,身体倏地一怔,眸中闪过一丝紧张,“去哪儿?”
楚落看着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恐慌,心中有一丝涟漪浮动。她微微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去山村,体会一下留守儿童的生活,也算是为广告代言做准备了。”
司远听到她的回答,心里并没有觉得轻松许多,“你一个人去?”
“不是,公司安排了随行人员。”楚落说到这里,微微沉吟了一瞬,继而接着说道,“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就先回去了。”
司远见楚落转身离开,立即开口说道,“等等,我送你回去。”
楚落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自从楚落去山区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联系。司远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听到的却是对方无法接通的声音。只能通过其他的随行人员的反馈,才能确认她安然无恙。
司远正在召开晨会,就见王成浩猛地推开会议室门,神色慌张地快步走到他身边,俯身对着他说了什么。
“什么?!”司远闻言,神色倏然一紧,眸中的担心和慌张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