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凝眉低吼道:“谁?”
“公主还没睡?”姬玉萝没事,种种迹象表明,姬玉萝对他撒了谎,根本不是骗吃骗喝那么回事。而那刚才逃离的男人不用想就是姬玉萝的主子。
“我刚刚回来,还睡不着!”殿门轻轻地被拉开,一身睡寝衣的姬玉萝俏玉立在门里。
她脸色苍白,虽然尽量在笑,尽量在装得轻松,可天楼瞧出来了,她受了严重的内伤。这让他几乎要否了刚才的断定,可她佯装得那样轻松,显然又在掩饰,他那一瞬间窜出的欣喜立即又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受皇上之命前来看看公主可安全到达寝宫……”天楼眼眸中有深深的痛意,瞅一眼暴雨,为难得皱眉。
“雨太大!进来吧!过会儿再走。”姬玉萝心情坏极了。可雨这般大,以她跟天楼那种微妙的关系不让天楼进殿显得太不近人情。便让开路,返身向坐榻走去。
淡定地俯身从坐榻一角拉了绣筐近前,又捏针绣花。
她想,也只有埋头,才不至于让他发现她受了内伤,甚至是心情不好。
天楼关上门,也在坐榻坐下。
她正在绣着一朵含苞待放快完工的梨花,那线比一般的绣线细了三倍,手法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那花更是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他双眸平和,赞道:“你不光出针快,绣工也一绝!”
姬玉萝浅浅一笑,“天楼!当金龙侍卫很累吧!这大半夜的还没歇息。”
天楼自谦笑笑,“公主今日定是乏累了。脸色不好。
姬玉萝马上意识到天楼怀疑了什么。可他怀疑什么她都不能承认。也就沉默不答。却不料,天楼径直走了来,在旁坐下,也不管她有多惊讶,举掌便推向她后背。
她抵制性地霍地站起,可他犹如知道她的反应,另一只手闪电般地及时拽住她。
一股浩瀚暖流从后背沁入肌肤,尔后流向身体各处,到达四肢百骸,她不得不静心凝神,再次调息疗伤。
一炷香后,天楼好看收掌,姬玉萝内伤也好得差不多。她收势站起,走到几的另一端坐下,心里五味杂陈,也有那么一抹子惶惶,生怕天楼直言她受了内伤。虽害怕天楼点破,却盈起一抹笑来,“天楼!谢谢你!”
天楼掸了掸身前袍,轻描淡写地道:“内功练到一定的修为不但可以治内伤,还可以助人解疲乏。看公主脸色就知道疲惫不堪。举手之劳,公主不必放在心上,何况,我还得谢公主的避雨之恩。”
可能是天楼不点破内伤一事,姬玉萝听这话又顺耳,心情便在一瞬间好起来。她殷勤地把几上的一银盘芸豆卷推至天楼面前,“今儿我临时出宫,侍女们偷了懒,也没准备新鲜的点心,将就用用!”
“谢公主!”天楼捏了块芸豆卷,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打量寝殿。
寝殿以粉色为主调,精美富丽,温馨隐香,放下的素色丝罗帷幔无风自飘,隐隐可见女子绣床。
姬玉萝又给天楼倒了茶水。想起月夜的无情,她复捏了针,漫不经心地绣着花,“天楼!你说心里有时会牵挂着我。那话是真的吗?”
天楼扭头,专注地凝视着姬玉萝,含笑闭眼睑一下表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