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星月相照,有序挂着灯笼的桐州城高而厚厚的城墙巍然似天宫屏障。
他的心情是又兴奋又沉重。兴奋的是终于摆脱追兵来到天章河前。沉重的是已然背上叛逃的罪名,成为千古罪人。
屯骑校尉寒飞观着隔河的桐州,翁声翁气地道:“将军!我等来得迅速。拿下桐州,就等于控制了渠州、雁州。”
虽同属州郡。但地理大部分在桐州之后的渠州与雁州两郡却只相当于一个桐州郡那般大,且渠州郡尉还是姜楚陌的表弟姜慕宁。因此,情况正如寒飞所言。
射声校尉冷云紧了紧缰绳,纯正的男中音,“瞧桐州这架势,圣意还未传达到。”
步兵校尉林巅峰拍了拍左手臂上的灰,“如此甚好!咱们连夜过河。”
一干精挑细选的小将也道得赶紧渡河,不然,恐追兵会到。
稍年轻的一员小将南岭目光越过寒飞,望向姜楚陌,“将军!追击之人太毒,厮杀不敌,竟然专射马匹……”
回想起厮杀的情形,众人心中多有不平。
姜楚陌拉马回过身,眸中隐有泪光。
出皇城时五百精兵将。在他心目中,他们各有其所长,人人能带队作战,可追敌招数毒辣,箭攻为主,不分人马。一路到这儿,只剩下二百来人。
沉痛地道:“此仇总会有报之时!”
一言安抚军心,他望着来时路犯起了愁。
老父与家人以及一同逃到这儿的将领家眷安全成了他心中的重负。
林巅年轻,孤身一人,无甚牵挂,冷云与寒飞还有一些小将却有家眷在家乡。他们不说,他却是心知肚明。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人也是一样。他恨着临走时没回趟丞相府带出些护院。
见姜楚陌迟迟不下令渡河,三校尉也拉转马头望向无尽头的官道,心中一片悲戚。
良久,心思聪慧的林巅向姜楚陌抱拳低声道:“将军!末将愿带些人回转,前去接冷兄、寒兄以及各位属下的家眷。”
寒飞与冷云还有那小将当即感动得泪水盈眶,杂七杂八地道:“林兄弟!这如何敢当!”
“冷兄、寒兄、诸位兄弟不必客气。小弟我还可以顺道打听一下丞相与老夫人如何了!”林巅峰知姜楚陌心思,话说得轻巧。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姜楚陌朝林巅峰郑重抱拳,“你注意安全!”
林巅峰回礼,随后挑了些身手尚好的兵士。
三十一人,朝姜楚陌齐唰唰地抱拳后,骁勇打马向来时路狂奔去。
智取桐州,当然得衣着崭新,不露出被追杀的痕迹。
只要进入桐州,正如寒飞所言,就控制了相捱的渠州、雁州。再凭着天章河这道天险,追兵也好,讨伐也罢,将不在话下。
随着姜楚陌一声令下,二百多人开始脱掉染血便服,洗净脸上污渍,换上将士铠甲,随后,有序上了岸边船只。
私自征用了民船,姜楚陌便吩咐寒飞带人一一给每一个泊船的地方留下渡费。
水势由西至东,幸好水势不急不缓,横向到桐州也就花了一个多时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