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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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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没发生一般,连他醒来想见我一面都不肯,真是冷酷到了极点。

    不过他仍旧陪着笑脸说:“少奶奶,林姨娘一早过去看过了,二爷是指名点姓要见您的,可见他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

    我坐在那,玩着手上九曲连环说:“他要见我,我就一定要去吗?我在他心里的地位重,难道我就要把他放在同等的位置吗?”

    我嗤笑了一声说:“管家,我说过,我和他没感情,就不必在这个时候来跟我唱深情的戏码。”

    我的话过分的很,连管家都有些忍不住了,他低声说:“您对二爷没有感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确实二爷在您心里甚至连丈夫这两个字都算不上,可平心而论,在怀孕那段期间,甚至连孩子都不清楚是谁的情况下,二爷也未曾说过少奶奶的不是,如今走到这样的局面,双方都不想的,可少奶奶未免太过无情,就算你不当二爷是丈夫,半个朋友也应该是算得上的,过去看一眼,应该也不过过分吧。”

    我笑着说:“您还是请林姨娘过去吧,我说了我没空,还有告诉你们二爷,不管他是自杀,还是要死要活,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当我这句话刚落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王鹤庆一句:“你要离便离,不过这个婚你没离一天,便一天是我袁家的媳妇,也照顾丈夫,探望住院的丈夫,都是你的本分。”她话刚落音,人便已经走到了我的门口,在那对管家说:“不用和她如此废话,把她给我捆出去,就算她不走,也要把她捆走!”

    她用手指着我,气势尤其的凌人。

    我也丝毫不客气,一改往日的隐忍和退让,我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狠狠一砸,那玉质的九曲连环,瞬间便被我砸了个粉碎,我冷冷看向王鹤庆说:“我看谁敢捆我,你现在算个什么?不过是一个被休了的正室,名不正言不顺住在这里也就罢了,竟然还来插手管袁家的事情,王鹤庆,你是还把自己当成以前的袁夫人吗?”

    对于我的话,王鹤庆只是冷笑,她说:“就算我不是袁家的夫人,可也是袁霖的娘,你的婆婆,陆清野?你以为我没了袁夫人这个身份,我就管不了你吗?”

    她又看向管家说:“去找人过来,将我把这个贱女人捆去医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厉害还说我厉害!”

    管家却没有动,而是对身后的王鹤庆低声说:“夫人,老爷只说让我请,没说捆,望您见谅。”

    接着管家,又再次看向我说:“少奶奶,我劝您还是过去一趟,免得双方都闹得尴尬,如果您觉得不妥,可以提前给穆家打个电话,问过穆家您是否应该过去,您再做决定不吃,不然谁都难看。”

    我没有说话,青儿和碧玉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便迅速朝我走来,在我身边小声说:“小姐,咱们还是过去吧。”

    管家这架势看上去今天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过去这一趟的,事情确实不宜闹得太难看,既然他给了我这个台阶下,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青儿说:“把我包拿过来吧。”

    青儿点了点头,便进了我的卧室替我将包拿了过来,我走到管家面前:“走吧。”

    之后我这才出了袁家跟随着管家去了医院,也没有再理会王鹤庆,王鹤庆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达医院后,管家将我带到病房门口,那病房门口站着两个士兵,管家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便又出来引着我走了进去,到达病房内后,我一眼看到了躺在那的袁霖,里面竟然没有旁人,只有袁霖。

    这让我觉得微有些诧异,他见我来了,很平静的看向我,管家见我站在那没有动,便又催促了一声说:“少奶奶,进去吧。”

    我反应过来,便只能踱步朝前走,到达病房时,门被关上了,里面只剩下我和袁霖,安静的很,这种安静让我猜不透袁霖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动弹不了,手上还吊着水,鼻尖是氧气管,他见我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睛内是一片冷幽幽的光,那眼神让我想到了一种动物的眼睛,猫。

    我在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与其和袁霖如此针锋相对,恶言相向,更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聊聊。

    我干脆朝他走了过去,站定在他床边看向他,这个时候发现他吊水瓶竟然空了,桌上放下的药也没有吃,我走了过去替他将点滴给关掉,然后又回到他床边说:“袁霖,我们好好聊聊,我想今天你让我过来也是这个意思。”

    我在他床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说:“不过,在和你说这些的时候,你还是先把药给吃了。”

    我把杯子拿了起来,然后又拿了药,递到他面前说:“吃吧。”

    他却没有接,而像是从来没有和我见过面一般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我被他看得头皮阵阵发麻,他忽然伸出手来抚摸我脸,我第一反应是想要推开他,可是当手落在脸上那一刻,我却没有动,而是同样也看向他。

    他问:“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也略奇怪的回看了他一眼,他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顺着我的脸,冰凉的指尖在我眼睛边流连着:“应该是在一场宴会上,那天你穿着黑色的裙子,红色高跟鞋,在跳着华尔兹,灯光很亮,刺眼的很,你发丝上佩戴了水晶夹,那枚水晶夹在刺眼的灯光下,散发着隐隐的光,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黑色的裙子,什么红色高跟,什么华尔兹?

    我皱眉看着袁霖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接着他的手从我脸庞上滑落,他眼里带着重重的失落说:“你怎么可能是她,那一晚都是假的。”

    他像是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虽然没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可还是不忘今天来的目的,轻声说:“袁霖,离完婚我们还是朋友。”

    这两个字却让他扯动了两下嘴角,他细细品味着朋友这两字,忽的,他睁大双眸看向我说:“朋友?”

    他靠在病床上朝我笑得邪气说:“你好像从来没对我笑过。”他摇头说:“不对,在承德笑过,不过那笑疏离的很,违心的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看你笑,不如你对我笑两声,笑两声我什么都答应你,不管是离婚也好。”

    他说完,便安静的凝视着我,我不知道他这话是胡言乱语的,还是随便一说的,我看着袁霖,袁霖也在看我,等着我。

    他嘴角的邪笑,渐渐落了下去,脸上表情逐渐趋于无表情,甚至无表情里还透着一丝彻骨的冷然,他说:“笑啊,怎么不笑?不是要离婚吗?”

    我微眯着双眼,略带怀疑问:“你是清醒的吗?”

    他却又无比清醒的回复我说:“我清醒的很。”

    病房内又安静下来,他依旧在等我,我坐在那良久都没动,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扯动了两下嘴角,试图把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可无论我怎么扯动,嘴角的那个笑的始终不成型。

    我又再次扯动了几下,终于我放弃了,我如实的说::“我笑不出。”

    袁霖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点意外也没有,靠在那冷笑说:“我知你笑不出,所以不用勉强自己,既然你做不到对我笑,那我也做不到离婚,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所以别怪我。”

    袁霖是清醒的,之前我还有些怀疑,可当他如此冷静的说出这话时,我可以确定他是清醒的,之前的话他不是胡言乱语。

    我说:“袁霖你不想离婚,可也没必要说些这样的话出来故弄玄虚,你以为你不同意这个婚就没办法离了?”我冷笑:“你别这么幼稚,我告诉你既然可以结,这个婚自然就可以离。”

    袁霖面无表情说:“好啊,我看你这个婚要怎么离。”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管家的敲门声,似乎是在试探里面的情况,怕我跟袁霖又会一言不合吵起来。

    不过今天的我们,都显得平静的很,我也懒得和袁霖在这磨蹭下去,直接从他床边起身说:“话我说到这份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当我走到门口,刚将门给拉开,却发现袁成军站在了门口,我未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我唤了一声爹。

    袁成军似乎听到了我和袁霖的谈话,他沉吟半晌看向我说:“你跟我过来。”他最先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沉默了一会儿,只跟在袁成军身后,到达走廊的一处窗户口,袁成军转身看向我说:“关于离婚的事情,之前我和你姐夫也详细的谈过,我确实和你姐夫的想法是一致,主张你们离婚,不过,现在出了这等子事,你应当也看到了袁霖的决心,这个婚你想离,他不想离,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回去和你姐姐说说这方面的事情,离婚这件事情没必要如此焦急,情况先稳定下来再说。”

    袁成军的话,便是离婚这事情他要推迟。

    我显然是不同意的,也没有说话。

    袁成军见我不说话,他问:“怎么?你不同意?”

    我说:“爹,不如这些话你去和我姐夫说。”

    这话让袁成军冷冷一笑,他站在我面前打量着我说:“陆清野,别跟我来这一套,也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你穆家那边的意见也不重要。”

    我说:“九爷若是如此说,那何必又来跟我说这些话呢?”

    我抬眸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们两个人短暂对视了几秒后,他冷冷一笑说:“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不提离婚,谁又敢提离婚。”

    他对一旁的管家说:“把她送回去。”

    在管家即将走过来时,我又立马说了一句:“九爷别生气,我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确实,我和袁霖走到这一步,双方都有错,我也没有藐视袁家的意思,九爷想等袁霖好点再谈论这件事情,我自然也等的起,这些话我会亲自打电话跟我姐夫,就当是我和袁霖夫妻一场的情分,等他身体好了后,两家再谈也是一样的,还请九爷不要介意。”

    袁成军本来眼里带着怒火,可是我这话一出,他倒是摁压下去不少,他说:“双方既然都给对方面子,我自然也会被你们面子,我劝你最好别拿你姐夫来压我,我袁成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他朝我冷哼了一声,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从我面前离开了。

    他离开后,我也在那站了一会儿,没有停留多久,便也离开了医院。

    我知道事情根本不会有这么顺利,现在穆家和袁家关系最不和谐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离,不过是更加有难度,刚才袁成军话内的意思是暂停一段时间,可实际上不过是做好了不离的打算,虽然我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此时却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也不是和袁成军逞一时之快的时候,暂时先给穆镜迟电话,问问他怎样打算的。

    我出了医院后,便径直朝着公共电话走,等到达附近的电话亭后,我用电话给穆镜迟拨了一通号码过去,电话被那端接通后,我立马唤了声:“姐夫。”

    穆镜迟听到我声音,他唤了句:“清野?”

    他似乎听到了我正在外头,便又问:“去医院了?”

    我说:“袁家人逼着我去的。”我还没说两声,便又带着哭腔,声音里满腹委屈说:“袁成军刚才和我说,让我再等一段时间,等袁霖好点后,再来谈这件事情。”

    穆镜迟同样不意外,他说:“我先让东叔来接你。”接着他又安抚我说:“顺带在家里用个晚饭。”

    我说:“好。”

    他叮嘱我说:“站在那别动。”

    我听话的应答了一声。

    接着我挂断了电话,我在那站了一会儿,差不多二十分钟,穆家的车子便找到了我,司机将车停在我面前,东叔从车上下来,我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在他拉开车门后,快速上了车。

    车子便带着我往穆家的方向开,等到达穆家的大门口后,警卫将铁门给打开,东叔将车开了进去,等停在大门口后,我从车上下来,穆镜迟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身边站着王芝芝还有周妈。

    我迅速朝他走了过去,到达他身边后,他牵住了我的手,外头天热的很,我满头大汗想和他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看了看周围王芝芝。

    穆镜迟也看了王芝芝一眼,好半晌王芝芝意会了他的眼神,便主动说:“厨房内还冰镇着杨梅,我现在去瞧瞧温度怎样。”

    穆镜迟没有说话,等她一离开后,穆镜迟牵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接过周妈递过来的银耳莲子说:“先吃点东西再说。”

    我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胃口也没有,只是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缩在那不说话。

    穆镜迟手碰了碰我的脑袋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有些没胃口。”

    穆镜迟只是我是因为什么事,便放下了手上的碗,对我说:“我已经料到会是这样,不过既然袁成军说要暂停,那便暂停几天,之后我会主动去和袁家提,那时候他们也再没有任何借口可找,再耐心等几天。”

    他这样安抚着我,看来穆镜迟如我所料是认同袁成军暂停的提议了,这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个的预兆,时间这个东西太过千变万化,也许今天事情还是如此,明天就成了另一个模样。

    我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又说:“可是我听袁成军的语气,根本不是暂停几天的问题,而是他似乎很坚决的不同意离。”

    他用白色的帕子替我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他可还和你说了别的?”

    我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似乎又觉得不妥。

    穆镜迟看出来些什么,轻声问:“怎么,不敢说?”

    我说:“倒也没有,说的左右不过是一些他不怕我穆家的话。”

    穆镜迟听到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轻笑了一声,笑出了声,笑声悠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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