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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泽红肿着眼眶,如一尊恒定的雕塑,望着她的背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掌中的物体,咯得掌心生疼,他将蜷紧的手掌,在眼前摊开——是一把小黄人头像的钥匙,这是他,为未来家里的女主人准备的。
白萌喜欢小黄人,他便找人打造了一对,作为他们新家的钥匙,本想着在今天发布会上,亲手交给她,可是……
褚泽痛苦的闭紧双眼,浑然不知刺骨,任冰凉的雨水一点一点将他浇透,心都痛到没有知觉,体肤之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萌萌,除了你,也只有你!”
……
不知道跑了多久,白萌被路边草丛的石阶绊倒,整个人扑在地上。
相较于方才的歇斯底里、放声大哭,现在的白萌,冷静漠然的好似摔疼的并非自己。
她缓慢从地上爬起,静静坐在石阶上,双眼无神直视前方,手掌贴上心口,很奇怪,方才这里明明很痛,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扯了个没有表情的笑,她想,原来心也会痛到麻木。
……
银灰色的兰基博尼,伴着一声不算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白萌对面的路边。
倚靠在后座闭目小憩的陆铭深,忽而睁开了清浅的眸眼,“什么事?”
金晨不会无缘无故停车。
金秘书手握方向盘,身子朝外探了探,随即对陆铭深道,“总裁,是白小姐!”
素来淡定如波的陆铭深,听到金秘书的话,倒是难得将视线转到了窗外。
雨幕中的白萌,双眼无神,神情怪异,那般孤单寂寥的小小身影,倒与平日张牙舞爪的她大相径庭,蓦地,竟让人生出些许怜惜。
怜惜?陆铭深对于心底,突兀窜出的感受,不置可否。
“金晨,找人将她带到车上。”
金秘书目露微讶,但也没多问什么,“是!”
……
白萌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安静的坐在路边疗愈情伤,怎么也能遭人当街强掳。
面对五大三粗,一左一右钳住她胳膊的黑衣人,腾空的白萌,除了无力的挥动四肢,就她平日里的三脚猫功夫,压根派不上用场。
“喂,你们是谁,干嘛抓我,我一没钱二没色三没权,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威逼利诱,各种方法白萌都试了,但钳制她的黑衣人,像两个没带耳朵,也没有表情的木头人。
直到,白萌被强制塞上路边,一辆未及看清牌照的车,随着车门“嘭”地一声关上,呈狗啃泥姿势趴在车座上的白萌,一抬头,就看到了侧颜清峻的陆铭深。
“是你!”
她一声惊呼,而随着她的呼声,陆铭深也将他那堪称鬼斧神工的面容,缓缓转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