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寒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蹲下来慢慢地捡起了碎瓷片……
看他这样,凌心羽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堂堂一个大总裁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这要多大的包容心,多好的君子风度。
而她曾经听邵大俊说过:“我们总裁用的杯子都是进口的,最少也得一两万。”
她就这么随手一挥便损失掉了他万把块。
凌心羽突然有些自责,靠在桌子上低垂下了头,一只手轻揉着发涨的脑门。
“有药吗?”不知何时,萧陌寒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声线平淡,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凌心羽不敢看他,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感冒药,接过他的杯子吞了药片……
看她冷静了,萧陌寒才重新坐下来,拉开抽屉,把李磊从交警那儿要到的几张照片拿了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你来看,这些照片是五年前我出车祸的现场……”
凌心羽浑身一震,本靠在桌子上的身体蓦然僵硬,握着水杯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手中的杯子是橙白双色系,看材质就很贵,她捏紧了。
萧陌寒抬头,望着她纤弱的背脊继续说:“我弟弟前两天回来了,他跟我说,我当年救的可能是个女孩子,奇怪的是,我救了她,她却走了。”
“我三年前苏醒过来,对哪个女孩子都没有感觉,唯独见了你有点奇怪,我好像真的认识你。”
凌心羽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双脚有些虚浮,眼睛直愣愣地不知道望向了何处。
“凌心羽,你能替我分析一下原因吗?”萧陌寒拿起一张照片走到了凌心羽面前,“你看看,这是当年的我……”
“不要给我看!”凌心羽面色苍白,急急地推开了萧陌寒的手,眼里有明显的恐惧。
是的,她怕看到那个车祸现场的照片。
怕回忆起他倒在血泊中的情景,特别是他的眼神……
“你怎么了?”看她浑身发抖,额头汗渍涔涔,萧陌寒奇怪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很累,突然有点头疼,想回家休息。”凌心羽垂着眼帘,掩饰掉眼底的惊慌,转身把水杯放到桌上,抓着手提包脚步凌乱地走向门口。
“等等,我送你回去。”
……
凌心羽发烧了,这是萧陌寒送她回家后,手掌无意间碰到她手臂时感觉出来的。
他马上转道去了医院,替她付费拿药,跑上跑下,细心又周到。
等陪凌心羽打完一瓶吊针,再载她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钟。
凌心羽躺在床上,眼皮沉重,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可整个身体像抽空了所有气力,连眼皮都抬不动。
又蠕蠕唇想说话,结果连吐一个字的精神都没有。
她实在是累,这些天,不但是工作上忙得筋疲力尽,精神上也接二连三地遭受到了打击,她一直坚强地撑着撑着,强颜欢笑,强打精神,但现在,她好像支撑不住了。
整个身心在热度的烧烤下都瘫软了下来。
只想睡,想沉沉地睡去,放松硬撑着的柔弱脊梁,什么都不用想,任身体在梦境里漂泊,任思想泛滥……
“混蛋,我跟你有仇吗?”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不要,不要!”
身体一松,可怕的梦魇又袭来,她一直在说梦话,眉宇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萧陌寒的手掌轻轻摁在她额头上,发现还烫得很,他又拿了冷毛巾覆上,幽深的墨眸紧紧地盯着她被热度烫红的脸。
她为什么在梦里也喜欢骂人?
有人曾经害过她?
是谁?
正疑惑,凌心羽又侧了下头,突然呢哝了声他的名字,“萧陌寒……”
他一震,凝凝眸,低下头轻唤,“凌心羽,你醒了吗?”
“嗯……萧陌寒,不要,你不要带走宝贝。”
萧陌寒抓住她的手,尽管知道她在说梦话,他还是回答了声:“不会,我不会带走他们。”
“萧陌寒……”凌心羽又发出了呓语,眉心拢了松,松了拢,似乎在梦里对这个男人深恶痛绝,又割舍不下。
萧陌寒看得直发愣,他握起凌心羽的手,把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声音低醇沙哑,“心羽,你也是认识我的对不对?”
可你老回避我是因为什么?
你怎么不想想,我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会解开谜团的。
……
凌心羽醒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普洒在窗台,强烈的光线透过缝隙落进来,晃花了她的眼睛。
抬手遮了下光线,凌心羽皱了皱眉。
双脚一勾,感觉有些异样,她摸了摸脸和身子,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裙子,连裤袜都没脱。
难怪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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