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冬至时大多不见飞雪,十二月的细雨倒是常来,早上七点半,陈初掀开网吧厚重的尼龙门帘,聚集了一夜的湿润雨气缠绵着极低的气温灌进了他防御松散的衣领袖口,神经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身体已经给了抽搐的反应,门外从来都是凶险,少年又缩了回去。
这是通州大学城附近的一个网吧,距离陈初所在的通州职业学院最多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步行时间,陈初高考无缘本科,所幸分数处于二本不足,三本有余的地步,从没考虑过三本的陈初,在大专院校里边还是可以挑一挑的。通州人杰地灵,姑娘们肤白貌美,远在千里之外偏僻小镇的陈初也有所耳闻,因此志愿填报通州列为第一,过来了三个月,陈初发现,这里姑娘们人美声甜不假,可是不如游戏好玩。
大学城附近学生不少,网吧不多,故此场场爆满,等闲想在周末通个宵多半是奢望。昨天周四,陈半仙掐指一算,周五上午的专业英语三个班级同上,此课人数众多,老师基本不会点名,翘课与否只在一念之间,完全可以先通个宵再做打算。
过了一会,网吧的门帘又被掀开,裹得严严实实的陈初缩着脑袋出来。网吧旁边就是宿舍楼,此时已经有部分早起的学生出来买点早餐准备上课,陈初还是没决定好今天的课要不要上。
鸡蛋饼和胡辣汤的香味穿过雾气蒙蒙的冬至清晨,他把这个问题推给了吃完早饭之后的自己。
吃到一半,宿舍的儿子们乞求在外忙碌的爸爸帮他们带个早饭去教室,陈爸爸心头一软回了个好字。那就去上课吧,不用做决定了,去上课一样可以躲在教室后边,偷懒休息一下,而且教室的空调多暖和,岂是兴建于上个世纪的阴冷宿舍楼能相比的。总能发现自己选了道路之后的美好景致,这种自主乐观精神不知道传承于谁。
到了教室,时间还早,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是在最后的三分钟之内涌进教室,现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只在前三排坐了几个真的是要认真听课的好学生。陈初极有自觉的从后门进去,找到大教室最后一排的靠窗墙角,裹了裹衣服,趴下来休息。
脑袋埋在袖子里,耳朵里钻进来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然后又突然消逝,教室的温度慢慢升高,门外的萧瑟冷风带来的拘束感在退散,整个人变得松散而又慵懒,美女老师开始讲课,往日清冷的声音今天好像变得格外温柔,紧绷了一夜的大脑愈发松懈,温柔的声音也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有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好像再问早餐在哪里,是儿子们吗?陈初想动动胳膊告诉他们在抽屉里,可是巨大的黑暗已经笼盖过来,在那模糊的温柔女声中,陈初陷入纯黑的陷阱。
身上好像在流汗,身体里的水分要拼了命的从毛孔里钻出来,皮肤下边的五脏已经化成了岩浆,随时准备喷涌出来,太热了,陈初猛地睁眼,只看到一片极高极远的天空,感觉自己是躺在地上。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好好的在英语课上睡觉,怎么突然跑来这里晒太阳?他做起来,晃了晃脑袋,严重的眩晕感袭来,他感觉自己离与世长辞就差了那么一点,头脑稍微清醒了
一点,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段干涸的河道中间,可能是旱了太久的缘故,河底密布着巨大的裂痕。
裂痕宽窄不同,但是都是同样的深不可测,偶尔能看见陷在泥坑里的鱼,已经被高温炙烤成了石头一样的鱼干,左右的河岸上光秃秃的没有丁点的绿色,随着骤风旋起旋落的尘土起伏不定,天地间没有一丝水汽,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鼻子已经开始发干,呼吸进来的每一口空气仿佛都带着沙尘。
“这特么是什么地方?”陈初要站起来去河岸上边看看外边是什么情况,费了点劲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网吧里通宵时穿的羽绒短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智商,他把袄脱下来,顺带着脱了衬衣,上身只留了一件背心,衣服一脱,整个人都通透了起来,小心的避开那些黑如深渊的裂纹,陈初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岸上走。
这是哪里?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边走,陈初一边试图用自己并不聪明的大脑来分析可能的原因,衣服还在身上没动,但是手机没了,宿舍钥匙没了,钱包也不在,除了那一身衣服,陈初现在身上干净的仿佛被狗舔过的狗盆。是穿越了?可是自己没触电,没跳海,啥也没干就趴那睡会觉,这也能穿越?没有说服力啊。
与现在这种情况类似的事情,陈初只在玄奇程度与聊斋志异相当的《十万个为什么》里边看过一个专门吞噬新娘的魔鬼洞,人家跟他一样也没触电什么的,就开开心心的正在结婚,然后脚底下突然出现一个黑洞,新娘就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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