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
“不是还没合适的吗?”赵鹤阳知道老人的心思,慢慢地哄着。
“就是,就是,不急,不急,孩子正在干事业呢!”赵爷爷端着一壶茶踱过来,“你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过好我们的夕阳红就是了。”
“瞧你说的,”赵奶奶看了他一眼,“不着急,我16岁那年还在上学呢,是谁家找媒人到我家去提亲?我不愿意,还赖上了,一天一趟地去,教我小弟弟下棋,教我大弟弟读书。”
“哎,你这老婆子,时代不同了,是不是啊,小鹤。”赵爷爷把茶壶放在茶几上,慢慢地坐在沙发上。
“爷爷,还是您开明!”赵鹤阳赞道。
“小鹤,咱也不能挑花了眼啊。”小宋进行时节目已经结束,赵奶奶又把台换到举城新闻,“我看老林家这小孙女不错,叫诗佳不是?前两天还陪着老林来看我了,文静漂亮,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都懂,上一次来还和你爷爷杀了一盘了,我看很有耐心地陪我们这些老人家。”
“哦,她不错。”赵鹤阳扫了一眼电视,屏幕上林诗佳正襟危坐,字正腔圆地播新闻。
这林诗佳比他小三四岁的光景。那时他一心一意追林佳音的时候,她还没上高中,个子不高,不太爱说话,只是愿意抿着嘴笑。每次赵晴舫去约林佳音,林佳音总会拉着这个小堂妹,他们一起嘻嘻哈哈玩的时候,就看到她低着头捧着书读。
在他的印象中,他俩只有两次交集。一次,他们出去春游踏青,大家围在一起聊天游戏,而她还在捧着一本书看。
赵鹤阳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指头戳戳她:“小妹妹,再看眼睛就要瞎了!”她还是笑,垂着眉眼,看起来乖巧的不行。
另一次,他的印象比较深。就是他追到林佳音的婚礼的那一次。
当他失落地走出教堂站在异国的街道上不知何去何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有一只小巧柔软的手碰了他一下。
他红着眼睛看她,看到她担心地盯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看她。他当时哪有心情对她,径自往前走,而她穿着细细的高跟鞋,提着长长的礼服裙摆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了不知道有多远。
“我想自己静一静。”半路上,他看都不看她气呼呼地对她说。
可她还是不说话,却一直跟着她。
赵鹤阳有些气急败坏,真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
“我怕你自杀!”见他怒火几乎压制不住,林诗佳才小声说道。
“自杀?”赵鹤阳简直想要哭,“你这脑袋壳子里想的什么啊,小妹妹!”他一屁股坐在路边。
“对不起,我不该朝我关心我的人发火,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伤心的样子。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很惜命的,我还要等五年之后呢!”他抱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就好,我回去了!”林诗佳累的脚疼,后面都磨出了血泡。
“回去?你知道回去的路吗?”赵鹤阳眯着看看天,昏黄的太阳就要落下去了。
林诗佳摇摇头。
“过来,坐下。”赵鹤阳把她拽到身边,站起身来向四周看了看,“等着。”
林诗佳看他甩掉燕尾服扔给她:“冷,你穿着。”
“我不冷,”林诗佳拒绝。
“让你穿你就穿,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赵鹤阳威胁她。
林诗佳确实感到一阵凉意,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几个寒战,披上他的衣服暖暖的。她就抱着自己的膝盖等着,黄昏中,她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飞快地往她这里跑,他步子矫健,将一头猎豹一样。
“给你。”赵鹤阳气喘吁吁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L林诗佳细看才看出是一双运动鞋,还有几个创可贴。
最后,赵鹤阳也迷了路,俩人搭了顺风车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