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停了一上午的雪, 突然又开始落了。
路上厚厚的白雪才被铲干净, 一盏茶的功夫又落了薄薄的一层。
负责铲雪的几个小太监捂着通红的手, 郁闷的抬头看着天, 趁四下无人, 低声咒骂了两句。
抬着火炉的两个小宫女躲在一旁的屋檐下, 各自从藏在衣袖间的小香囊中, 掏出一把香瓜子,靠着火炉嚼了起来。
还好心的招呼着那几个铲雪的小太监一起来, 暖暖身子。
反正她们可不赶时间,就怕动作太快反倒被人骂。
皇宫角落里的小院子,屋檐上铺着厚厚一层雪, 院子里那一缸栽满了荷花的水缸里的水,也结着厚厚的冰,中间冻着几颗枯黄萧条的荷叶杆,在寒风的肆虐下, 摇摇欲断。
外头是铺天盖地的雪,凌冽刺骨的寒风,小屋里头却是扑面而来的燥热难耐。
从丹田涌上的那怪异的热气,毫无阻碍的游走在李凤游身体中的每一道经脉, 她无法催使内力,甚至就连推开叶诏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紧紧闭着眼, 强迫自己冷静下去,努力抵抗着身体里那奇异的燥热。
只是叶诏音怎会给她机会。
厚厚的裘衣从身上一点一点滑落,叶诏音褪去里身上那累赘的厚衣裳, 身上只余下里一件薄薄的纱衣,包裹着她单薄诱人的躯体。
她俯身,抱住正在闭眼调息的李凤游,双手圈住她的纤腰,凑到她耳边,娇媚的声线带着几分沙哑,低沉而慵懒。
“怎么,不肯求我吗。”
李凤游紧绷着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冷声道。
“娘娘,请自重。”
叶诏音掩唇一笑,戏谑的反问道。
“自重,何为自重。”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李凤游抱的更紧了。
李凤游英气的眉头紧紧一皱,掩不住语气中的怒意,直呼其名喝道。
“叶诏音,你若是敢胡来,待我恢复内力,我一定....”
“一定如何,李副统领,难道公主殿下只教过你被人俘虏后要坚贞不屈,而不是委曲求全见机行事吗。”
李凤游威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叶诏音轻笑着打断了,调笑的话说完了,还轻飘飘的甩了一句。
“切,虚张声势。”
眉头越皱越紧,李凤游心中又羞又恼,她由小自大,还从未被人这般羞辱过。
李凤游越是不悦愤怒,叶诏音就越是开心,她得意的起身在桌边绕了两圈。
“小初白,本宫筹谋了那么久,失败了那么多次。这才好不容易把你药倒,今日本宫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出出本宫以前受过的那些气。”
李凤游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入衣袖中,她淡声问道。
“娘娘想如何出气。”
她袖子里藏着的,是了辞为门下弟子行走江湖防身备的清风丸,能解毒趋痛,还能让内力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
清风丸要炼成极耗精力时间,就算是了辞,每年也就炼那么十来颗。
李凤游袖间就藏着两颗,这本是她留着救命用的。
但是此时被叶诏音这般羞辱,又怕一会叶诏音当真对她做出那种事,李凤游便忍不住,拿出救命的药丸,趁着叶诏音一个转身之际,将清风丸塞入嘴中,咽了下去。
入口即化的清风丸流入腹中,随即一股温和的如同清风般的气息,便开始在周身游走起来。
了辞的清风丸自然能解开福安的药效,只不过还需再等上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将毒尽数借去。
她闭眸开始调息起来。
并没有察觉李凤游吃下了解毒丸,叶诏音还正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数落着李凤游对她的“不敬。”
“本宫一进宫,还未封号时。有一日不过是在御花园里游玩,你就像个鬼魅一样飘出来,本宫对你那般好,你竟丝毫不近人情怀疑本宫,冷这一张脸要给本宫搜身。那时本宫不过还是个才进宫的小女子,胆子也小,刚到一个陌生的地界,你就这般恐吓我。”
李凤游心底暗暗哼了一声。
小女子?胆子小?
她怕是在说别人把。
李凤游至今还记得,叶诏音刚入宫的那日。
从异国来和亲的女子,若是刚刚入宫都乖巧恭敬的待在绿揽宫里头,遵守规矩寸步不动。
可叶诏音倒好,先是贿赂了看守她的嬷嬷,还装着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半哄半骗的让嬷嬷带她去御花园见识见识。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见多识广的老嬷嬷既然真的着了她的道,带着才进宫的叶诏音去了御花园。
却正巧碰上了在御花园中的燕皇和燕挽亭,他们正在湖心亭里下棋。
叶诏音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啧啧的打探着一国之主,和那尊贵的公主殿下。
而李凤游也是那时发现了她。
一个穿着不似宫中宫女,又不似娘娘的奇怪女人,躲在假山后探头探脑。
原本李凤游想狠厉些,将她当作刺客丢入大牢去就好,可叶诏音转头见到她时,却双眸一亮,上前拉住李凤游的手,将她拽到隐蔽处。
“你也是来偷偷看皇帝的吗,小心些,别给人看到了。若是给人瞧见了,定是会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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