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痛不痛?”许久,歌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李顾聿垂着眼帘,声音清如流泉,“不痛。”
也不问她问的是哪里的伤口,他看似敷衍,实际,却很认真的回答了她。
歌云难得的觉得头脑清明起来。
她舔着干涩的唇,又道,“昨晚,我真的很担心你。文秘书打电话来说你出事了,我也不知道状况,只能和程思佑一起守在你门外。我看你手臂好像伤的很严重,现在……还痛不痛?”
她将同一个问题扩展开来,又问了他一遍。
问完,两个人都不由沉默了。
短短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好像是什么揭示性的预兆,他和她在一起,一定触犯了鬼神,不是他受伤,就是她家着火。
“文秘书多事了。”李顾聿最终道。
歌云低头,不再去看他,只轻声的说道,“文秘书没有多事,她说的对,我确实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从一开始擅自传绯闻起,你就在被我连累。我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你额头的伤确实是因为我……”
李顾聿安静的开着车,虽然没有搭话,但是气氛却难得很和谐。
“虽然你昨晚不想见我……不对,你不想见我是应该的,”歌云讪讪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奴隶和主人的关系,奴隶办不好事情,主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被她这样认真说出口,听上去还真有点悲凉的意味。
李顾聿嘴角缓慢的压下。
细细碎碎的光影透过窗户投影在他白玉似得脸庞,深浅不一,如素描画里从来悲喜不明的人物。
“但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会努力不再给你添麻烦。”
李顾聿微微侧头,淡漠的眸光掠向低头自语似得歌云,唇角微开,似乎有话想说,但终是没下。
“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很讨厌我,说实话,刚开始被你当做奴隶的时候,我也很讨厌,不过,做人就得等价交换不是吗?想一想,你也没错,对我,也已经算很好了……”
歌云越说越没底气,而李顾聿也没有回应。
想了想,她也不再自讨没趣,硬着头皮匆匆低声,“昨晚那种情况,即便作为奴隶,我也……非常担心你。我会努力履行合约,但是你可不可以,别总将我……”拒之门外。
歌云的话说的磕磕绊绊,心里也是战战兢兢,好生尴尬。
但这些话不说,她就如鲠在喉,心若石堵,无从发泄。
她好不容易关心一下他人,却还被他不留情打击,被关在门外生冻半晚的悲惨,她可不想体验二次。
“你这么喜欢我,不怕受伤?”李顾聿不适时宜的打断了歌云,让她未完的话被噎住不说,还差点被噎死。
她眼巴巴的观望着自己身边的人。
他分明是个高贵冷艳的男人,为什么每每自恋起来,总能脸不红心不跳说这么玛丽苏的话?
费劲的用了一下脑子。
歌云好半天才想出回答,“圣诞节那晚……你不是说过什么,允许我以女人的身份喜欢你吗?”
虽然她一直对这句话有阴影,可用来反驳他的无常,十分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