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还是继续掩饰作路人。
烟火由蓝色变成红色,最后变成金色,宁次眼里的神色也慢慢变化。终于,当金色的烟火碎落下时,他翘起嘴角,笑了起来,而鸣人看见,以为他果然是故意逗自己,又一跺脚:“你这小子,以后别开这个玩笑,真是!”
宁次听完,却笑得更开了,他转过身去,肩膀不停地动。鸣人看见,忍不住也笑起来:“嘛,真是吓死我了。”
只是鸣人说完这话后并没有看见,宁次虽然笑着,眼里却是别样无奈和痛楚。他慢慢直起身,看着那天边的焰火,只觉得那色彩淡化下去。
【愚蠢。】
心里如此嘲笑着他,他却也只是沉默了。
【不过。】
看着那个金色的背影,白眼少年眼里却微妙起来。
【就算愚蠢。】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你说是么,鸣人?
***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如愿参加完水灯节以后,宁次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鸣人四处走,鸣人自然是很开心,跟着四处跑。宁次很从他的愿,让他把想见的人都见了一遍。鸣人见过大家,觉得大家并无什么不妥,还是和过去一样能说能笑,提起村子里的事情也一律无事,也就安心了。后来因为鸣人又开始发高烧,宁次便不再让他出门,尽管派来的医生看过后依旧说没有大碍,喝药发汗后休息就好,鸣人也果然好了很多,不过因为宁次觉得鸣人病情不稳定的期间应该以休养为主,因而也再不带他出去,鸣人也只能天天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看看,偶尔出去走两圈又回去。
这里景色虽然很好,每次看都有不同的趣味,可是鸣人却越来越觉得焦躁。不仅仅是因为突然病了,也不是因为宁次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最烦闷的却是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的,鸣人披着保暖的外套坐在过道上,一直握着手上的项链,却什么温度都感觉不到。这让他很烦心。
一点温度都没有。如果他靠近的话,他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如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说明,他并没有在附近。
他没有来。
但是这不应该,所以鸣人有点烦闷。
“鼬这个家伙,不是说好七天以后就来找我么……怎么还没有来?”
忍不住独自喃喃自语,鸣人心里不安起来。
是的,他和鼬约好了七天后相见,如果鼬路上遇见了事情可以耽搁一两天,只要给他送信就好了,他们不会失去联系。而且鼬说了不会耽搁,所以鸣人更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见到鼬。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眼见日落西山,而迟迟没有收到任何晚归的信,鸣人有一点坐不住了。他不顾梅香的阻拦,走到了门口,来回地看,梅香自然是紧紧地劝阻,却无用。而鸣人见鼬依旧没来,想了几秒,他回身对着她道:“梅香姐,宁次在哪里?我想出一趟门。”
听到这里,梅香更是心头一惊,道:“宁次大人现在在开会,是很重要的会议,恐怕暂时没办法见你。而且宁次大人说过你现在病着,不能随便出门。”
鸣人心里只是想着鼬没有出现,也不管那些,随即跑回房间,一边脱下刚换上的浴衣,一边取下自己外套穿上。梅香看见,急忙道:“鸣人君,不要这样。宁次大人知道你独自出门会很担心的。梅香也会被责怪……”
话到这里,鸣人却并不听,他只是换好衣服后道:“梅香姐,我只是离开一下。我想去村门口看看。看下鼬回来没有。要是宁次问起来,就说我马上回来。”
“这不行的,鸣人君。如果你想找人,我可以派人去村子附近找,你自己是千万不能出去的。要是被宁次大人知道要重罚的。”
“可是,我……”
“鸣人,你要去哪里?”
话落,门被仆人小心拉开,白眼少年站在了门外。他扫也没扫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直直地走进屋子,来到鸣人面前,而梅香看见紧忙跪下道:“宁次大人。”
“发生什么事情?”
“宁次大人,漩涡先生要离开这里。”
听见这个,宁次眼里一紧,道:“你要去哪里?昨天烧才退。”
鸣人他紧忙扶着宁次的肩膀道:“鼬说了七天就来找我,但是看起来他好像还没有接近木叶。我想可能是因为这里附近他不熟,或者是木叶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不好靠近,所以我想自己去找他。对了,宁次,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一起去找他来?”
听完这些,宁次一愣。他自然明白是为什么,只是他不会说出来。等心里想完什么后,宁次眼神一变,拉着鸣人安慰道:“既然他说回来找你,就应该会来的。鸣人。”
“不,宁次。他有可能是现在已经在木叶了,但是因为我在日向家他找不到所以才没来的,所以……”
话到这里,鸣人却不晓得如何接下去,只是看着宁次,而宁次见他着急,言语里退了一步,看着他温和地道:“这样,找他是可以。但是鸣人,你现在这样出去也呆不了多久。再说了,第七天还没过去,说不定他晚上回来呢?我想你还是不要自己去比较好,等过了今天再说。还有,你所说的那些我怎么会不晓得?就是怕他身份暴露,所以其实我早亲自派了人去等待的,外头都有人接应的。”
鸣人听完眼睛睁大:“真的?”
宁次点点头。他接过梅香手里的外套给鸣人披上,对着他道:“一有陌生人接近就会有消息的。我告诉过暗部,看见符合鼬的外形特征的人一律不许动手。并且要和我汇报消息。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听到这里,鸣人多少放心下来。他也就听话地躺了回去。同时,宁次让人送药来,一直陪着他照顾他到了很久,让他宽心很多。
只是,毕竟是牵挂着的事情,握着手里的项链,鸣人多少有点不舒服。等宁次离开去替他安排晚饭后,他看着外头有点发灰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嘛,鼬,现在到底在哪里了啊……?”
***
这里是一片茂密到诡异的树林。空地上站立着六个人。
“哎呀哎呀,终于你们还是决定先停止争吵,先回到火之国来啊,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们一定要打到那屋子塌了才算。诶,对了,佐助,之前你不是说了打死都不来的么?怎么又跟来了啊?”
“水月,你闭嘴吧。你非要惹佐助生气么?!”
听到这话,白发少年嗤笑道:“那倒不敢。我就算不像香磷你那么为佐助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嘛。”
话落,站在白发少年身边的头发橘黄的结实少年开口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比起那个,我们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走比较好。还以为天黑前能到达木叶,现在看起来天黑前能搞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容易了……”
“……”
摸了一把地上湿润的泥土,黑色短发的少年眉头微微皱起。他才站起身,站在他背后的白发少年就将自己手上的大刀拄在地上,抓抓头抱怨道:“见鬼啊。怎么这个地方这么难走。你们看见哪里有路了么?
话才落下,站在他身旁的水红色头发的香磷推了下眼镜凝神看了好半晌,回头道:“喂,重吾,地图没有错吧?这里是火之国吧?”
说完,重吾看了一眼地图,怪道:“没有错啊。火之国这么大一个国家,我们没有可能找错地方啊。就是这里了。虽然我们走的是山路这里的捷径,也不至于会连那么大个地方都找不到啊。小樱,你怎么想?”
话落,粉红色头发的少女扫视着周围,却只看见无尽的树木。天性对幻术比较精通的她察觉到了什么。而站在几人身后,一直戴着斗笠的黑发男子更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扶着斗笠看了一圈,微微动了一下斗笠上的铃铛。
铃铛声处于众人无法察觉的声域范围内,从铃铛里发出后就一直在周围回荡。只是这些铃铛声无一不只能在细小的空间里回荡,很快就被反弹回来。男子察觉到,眉头一皱。而不消多久,一只白色的鸽子飞了过来,它划过众人的视线,落在了戴着斗笠的男子的手上。黑发少年看见,虽然多少有点不满,却也只是抱着肩膀静观。见对方拆开了信,他冷声问:“鸣人和你说什么,鼬?”
黑发男子却没有着急回答。他才看见那信上的笔迹是自己的后,就一把抓住。佐助看见,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一皱眉头道:“没有传过去?”
鼬一闭眼,佐助于是眼里一紧。
睁开眼,认真看着这附近树林又重着树林,幻术又叠着幻术的场景,鼬心头一紧。
他答应鸣人今天就要赶回木叶,还答应他一定会带着佐助还有小樱等人来。可是到了火之国,才走到稍微接近木叶的地方,他们却根本走不过去了。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为道路的布局和过往完全不同了。更蹊跷的是,越接近木叶,路上越发多的出现幻术。应对幻术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这样数量庞大的幻术群要应对起来却很吃力。如果找不到幻术的制造源头,他们只能一直这样艰难地前进,别说今天,就算再过几个月都可能到不了木叶。等询问了火之国附近的人,都说木叶现在已经处于莫名的封行状态,而火之国不允许通过的关卡将越来越多,他更觉得不同寻常地怪异起来。
思忖到这里,再想到那个日向宁次离开前看着自己的别有深意的眼神,想着一系列的事情,鼬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
他为了调解和佐助的矛盾,将鸣人送回木叶,的确是出于一定的私心,为了先处理宇智波一族的事务。但是他把鸣人送到木叶,却又的确是为了他的安全和身体着想。可他却没有料到这期间可能发生的事情。
想到离别前对鸣人的诺言,鼬眼里神色一紧。
【喂,鼬,要是七天后不回来,要给我写信。其实不管多少天,只要别太迟,稍微晚一两天也没关系的。不要赶路太急,要注意安全。】
那时候他觉得短暂的分别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原本以为再次见面会很容易,现如今看来,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这个大笨蛋,早点来找我啊】
等铃铛声一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被四处反弹后,鼬的手一下抓紧帽沿。他原本以为那么容易可以接近到的鸣人现在却丝毫感觉不到了。
突然,一种荒唐的念头在本来不爱做假想的他的心里升起:上次他和鸣人夜晚的相谈很可能就是他和鸣人最后一次的见面!
想到这里,鼬越发焦躁起来,他干脆扯下斗笠,打开了双眼,越发按捺不住地观察起来。感觉着周围复杂的幻术群,鼬握紧拳头,眼神凛冽。
【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