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知道了,宁次明白鸣人的想法,他听完竟然也不生气,只是想到说鸣人开心了,他淡然道:“他喜欢放金丝雀那就多抓一些来给他放,放到他开心为止。”
于是第二天三十几只金色的笼子就被送来了。鸣人看着那些叽叽喳喳地叫着的,挂了满树,摆满了过道的美丽的雀,这次却开心不起来了,他瞪了送这些金丝雀来的下人一眼,头也没抬,立刻合上门,再也也不让人送进来,只剩梅香看着那一院子的金丝雀,无奈地叹口气。
或许这就是差异。
鸣人自始至终只是想离开而已。而宁次自始至终就是要留下他。所以不管他如何地放走这些鸟,宁次也不会在意,他只会弄来更多的笼子来而已。
宁次住在鸣人这里,不仅仅是监视他的行动,更多的时候是想和他亲近,他总是趁自己能闲的时候来隔壁看他,和他一起吃饭什么的。鸣人自然不会搭理他,自己吃自己的,然后不等宁次吃完就出院子去,自己坐着发呆。经过那次的金丝雀事件后,他再也不喂山雀了,只是看着这里的花草想自己的事情。宁次看见,心里知道他闷得厉害,终于有一天,他的伤口好了七八成的时候,他说要带他去街道上逛。
他不想和他一起出行,但毕竟是很难得的出门,他也就去了。不过所谓的逛街,却只是坐在马车里。这时候鸣人看明白了。之前宁次的确有欺骗他,因为一乐拉面店早就已经没有掉了。他坐着马车,经过那空空的墙角,眼里黯然下去。
马车经过的地方戒备都很森严,守卫将马车和民众隔离开,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因为各种原因,马车的帘子也不许掀开太多,鸣人只能这么隔着少得可怜的缝隙看着外面,却没有看见一个认识的人。唯一让他注意到的是在人群里出现的一点点吵闹,他侧头去看,却惊然发现一个十岁左右的扎着头巾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石头要朝这里抛过来,而路边的守卫早就拉住了他,将他和其他两个小鬼一起拽出了人群。鸣人认出,那是木叶丸。他心里一紧,紧忙要掀开了窗帘去看,让守卫放开他们,但是他的手却被坐在身边的宁次握住。他淡然道:“不要管,他们只是小孩子,很快就会被放的。”
鸣人挣了几下却挣不开手,于是也作罢,朝后看那些守卫果真放了木叶丸他们,他也随即安心下来。
或许木叶丸是因为年纪小才终究逃过了牢狱。只是看到这里,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也不知道到底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用了多少手段将以前的朋友和伙伴投到了牢狱里,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想要消灭的人,但是至少看见木叶丸他们还好,他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至少活得比自己好就好。
鸣人伤得厉害的时候,夜晚总是宁次陪在一旁照看,防止他半夜痛醒发生什么或者发生意外。当然,鸣人自然是不喜欢这样的,他讨厌宁次在自己身边的气息。但是这样的情况却没有好转,一直到他好了很多的时候,宁次却依旧要睡在他身边。鸣人当然不愿意,好在宁次自从鸣人企图自杀后就再也没有强迫过他做什么,所以,鸣人终究拗不过他的威逼,只能作罢,但每每在他的怀里只是默默不语,随意他和自己说多少体贴温存的话也不搭理他罢了。
从鸣人被软禁在这里,算来也有半个多月了,鸣人其实每天都在期待着什么。但是他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却只有那封造假的信,还有宁次所说的所谓的他已经离开了的消息。
鸣人不信的。但是为什么他这么久都没有来却让鸣人很难以理解。鼬和他约定七天就会回来找到的事情,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他好像那只入了天空的金丝雀,遁入蓝色的天空,这么一去了以后再无踪迹。或许鼬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或许宁次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是被抛弃了。但是为什么鼬始终没有和他说分开的事情呢?
戒指和月读之眼还在手上,宁次也知道这是鸣人目前唯一的精神寄托,他没有强迫地夺走。而鸣人再也没有将它们穿起来,只是拿在手里,躺在过道上,看着天空,总是发呆。
“如果你真的是故意要离开的,早就应该告诉我,鼬。为什么要欺骗我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不互相欺骗的么?”
他自言自语着,却没有答案,月读之眼也依旧冰冷地好像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一般。日光,显得很耀眼,却在石头上反射出忧伤的光,有眼泪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