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逛完花园,下午的时候日向宁次又因为事务而去了别间与其他属下商量什么,走前他交代兰香好好地照顾鸣人,并且带他去挑选布料和饰品,兰香于是遵命,让下人将一直抬到宁次的屋子里让宁次来挑选的布料和饰品箱子又抬到了鸣人的房间里来。只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鸣人不晓得这个是什么,兰香说了后他才知道,这些是他宁次给他的新婚前的准备物品,一下又不好意思起来。
成亲。和宁次哥哥成亲。
他心里有一种古怪的忐忑。是因为不好意思而忐忑,还是因为什么而如此,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是他心里十分地不敢去看那些箱子。
坐在好几排箱子前,看着那箱子上用桃木牌子和鲜红的字写着的各家染坊的名字,鸣人迟疑了好久,一直没说开箱子来看,兰香见他如此,忙笑着,自己取了钥匙开锁,打开了箱子,一匹匹捧给鸣人看。
素白墨线的是染香坊的“墨云锦鹤”、素白金线的成田坊的“凤凰振翅”,素白银线的是供月坊的“净白无垢”,大红绣牡丹的是德田坊的“花开富贵”、大红绣八面大彩扇的是出云坊的“良辰美景”、大红银线绣菊竹的是诚记坊的“花意竹情”,浅金色绣双飞蝶的是合萃坊的“比翼双飞”、浅金色绣日向家徽的是“赫日流辉”,深紫色绣十六瓣菊的是石头坊的“十丈垂帘”,还有其他各色的花样布料一共七八十匹。
这些东西一起打开,灯光下流光溢彩、耀眼非凡。鸣人看着,暗暗地惊叹起来。他小心地伸手去摸每一匹布料,道:“这些是?”
“这些是给鸣人大人做礼服用的布料。”
“啊,给我的?”
鸣人看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也不是觉得这些东西不好,但是他看着这些东西,大觉得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是因为害怕自己得宠太厉害而招来他人的嫉恨么,还是因为……?
兰香见鸣人对着布料犹豫起来,于是让侍女捧着盒子,自己来取了布给鸣人比。
“到时候要做好几套,工序比较麻烦。但是好在这些布坊的师父都是一等一的,他们本事很大,做得能十分地快呢。只是本来他们都想好好地准备下布料再送来,一个个磨蹭得,后来宁次大人等不及了,私下和我说他们一个个慢得和乌龟一样,让我去催,这才送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兰香扑哧一下笑了,而鸣人听了也不自觉地笑了。
华美非凡的布料比在身上,不管是哪一种都将金发的鸣人衬托地十分好看。鸣人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半晌不说话,兰香忙问:“鸣人大人,在想什么?”
鸣人看了好半晌,迟疑道:“那个,兰香姐。我只是觉得,我才醒过来就说要准备婚礼什么的,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啊?”
“就是,心里总觉得惶惶的。有点不太想……”
话到这里,鸣人没说下去,兰香听见,见他面色好像不太喜悦,十分地明白他想的是什么,紧忙道:“可是,宁次大人希望今天晚上来看您的时候您能选好布料。”
听到这里,鸣人迟疑地取过兰香捧来的东西,叹口气,低声道:“呐,兰香姐,我和宁次哥哥过去,是……怎么样的?”
话落,兰香怔了好几秒,随后紧忙在脑海里网罗各种信息,眼珠一转,笑道:“您和宁次大人从小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关系就十分地融洽。”
一边说着,兰香一边给鸣人量身长,比布匹:“兰香因为来的时间比较晚了,所以知道的也都是听以前在这里的姐姐说的。她们都说,鸣人大人小时候十分地好动,有时候会不小心闯祸,但是宁次大人都会十分地袒护鸣人大人,给您顶罪,为这个还曾经挨过老宗主大人的罚,。每次鸣人大人都哭着说再也不会这么做,让老宗主大人不要罚宁次大人,老宗主大人总是喜欢装着生气一会子,然后见您哭得厉害就不计较了,原谅了宁次大人。这么一来二去的,您和宁次大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因为日向家的孩子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不算小了,老宗主大人那时候还健在的时候,您才十岁,那时候他就给您和宁次大人定了亲。后来您十一岁那年老宗主大人去世,戴孝了三年,今年宁次大人就开始准备了。”
话落,兰香呵呵地笑了声:“您那时候还因为这个别扭地不肯见宁次大人,天天躲屋子里不敢看他。宁次大人每天都来屋子外头看您,说让您不要因为要嫁给他就不理他了,您就红了脸,拿枕头丢着赶宁次大人走,宁次大人很无辜地问您,到底他做了什么害你生气了,您关着门,别扭地告诉宁次大人说‘未婚之前不能见面,这个是规矩’,后来宁次大人知道您偷偷地去看了婚俗书,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种旧书,还拿着那旧时的一套对宁次大人呢。宁次大人当时就傻在了那里。”
话到这里,鸣人一下红了脸,结巴地道:“啊,我,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情么?我……?”
兰香忍着笑,道:“是啊。宁次大人在门外给您说,那都是旧时候的规矩了,也是对外人用的,你们从小一块长大这么多年,玩闹淘气的,彼此见了多少次面了,这些规矩完全用不着的。然后宁次大人还说,他都一个星期没见您的面,再不让他见他就不走了,丢东西砸他他也不走,您一来知道自己弄错了,二来觉得对不起宁次大人,马上就开门,这才好了,惹得宁次大人又高兴了好多天。所以啊,您看。”
话完,兰香取过卷尺,站起身看着鸣人,扑哧一声,道:“您那时候开始就有了些子婚前焦虑症,还请了医生来看过。本来早就要成婚了,因为感冒了着凉,身体不好,所以又等了很久。”
鸣人听着,怔怔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过去是这样的啊。”
听着兰香说的这些,鸣人的脑海里好像真的隐约地有了一些这样的记忆。兰香对他的侍奉一直都十分地体贴和细致,和他无话不谈,说的很多东西鸣人证实后都知道是真的,所以他想这些也一定都不会错。
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十分喜欢自己的而自己也十分喜欢的义兄成为自己的婚约者,并且还这样大费周章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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