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说了这么多,不管你听不听,……但是……】
他微微垂下头,继续道:
【但是,臭狐狸,不管怎么说,总有人是要离开我们的。有的人来过了,有的人走掉了,总有人是留不住的。谁都迟早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你在思念天照,还可能在思念其他的朋友们,我知道你很孤独。……但是,并不是说失去了他们你就是一个人了。那些离开的人,一定很思念你,在某个很远的地方希望你开心起来的。你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可是,只要你还想着他们,你就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你是唯一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只要记着他们,就和他们还在你的身边是一样的。】
蓝色的双眼瞧进那犹如黑潭一般的牢笼深处,充满了坚定。
【我答应过你会找到天照的所在,虽然她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但是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帮你找到她埋葬的地方。不管是高天原,还是什么地方。如果我来不及去找到,那么我一定会让你自己去找的。】
摸着自己的胸口,鸣人的手稍稍抓紧。
【所以,狐狸,别难过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的。打起精神来,喂,拜托你,帮我一把。】
话才说完,黑暗的空间又沉默了下去,不过,就在鸣人以为没有希望了,准备站起身走开的时候,忽然间牢笼里有了几丝光亮泄了出来,隐约地还有抽鼻子的声音。
【狐狸……?】
【我是不晓得怎么破解操控术,不过我晓得怎么让那个臭丫头把口诀告诉你。只要控制住她的神智,她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听见这个,鸣人的眼里露出了几丝惊喜。他兴奋地道
【谢谢你,狐狸!】
***
正是深夜,安静的夜晚,连风声都听不见。
村子内外已经几天都没有前镇子那样的轰隆隆的爆炸声和撞门声了,紫菀的幻术很有效果。这两天风之国都相安无事,因此大家稍稍地闲了下来,此时正有一人快步地行走在亮着黄色灯光的走廊上,看着很匆忙。
从前天开始鼬就忙着监控幻术的实行效果以及状态,一直没有时间。最近又为了奈绪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偏偏地鸣人又知道了他为口诀而找奈绪的事情,和自己生气起来,鼬更是有点焦头烂额,所以比较疲倦。想去找鸣人,偏偏一直空不出时间来。当天下午本来要去追他,可是奈绪揪着不让走,说是走了就再也不说口诀。好容易熬完了,晚上才吃过饭又要和我爱罗他们开会商讨作战办法。一直都很累,居然就在大厅隔壁的房间里稍稍地睡了,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去,第二天继续去监控情况,依旧没去找鸣人,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有时间了,这才忙忙地去屋子里瞧。偏不巧地,他才到房间,这时候正是晚上十一点,鸣人已经睡下了,又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询问了下周围还没有换班的陪着的侍从,都说鸣人很早睡下的,鼬听了不再多问,也就直接走进去。才进门就见鸣人踢被子,他于是叹口气,紧忙坐到床边,上前给他拉上。
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正常,没有发热,鼬放心下来,只是垂着眼瞧他。想起来,这么久不发病,大约是彻底好了。而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事了。虽然鼬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他想,或许是自己过去担心太过了一时多想了也说不定,也没有再计较。
安静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想起很多事情,而想到昨天鸣人对自己说的话,想起他昨天那样委屈的模样,鼬心里其实非常不好受,他握着鸣人的手,瞧着他安静地入睡的模样,沉默了很久。
想来他一直这样宠着他,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他伤心?只是鼬始终想不明白,鸣人为什么忽然间将婚期提前,又为什么对于几月份结婚着急成这样?现在事情太多,他也的确是没时间准备,他原本想过一阵子闲了,等这次的危机退去后再好好地筹备婚礼的事情。毕竟这是终身大事。因此,虽然他是对鸣人食言了,单方面将婚期推迟三个月,不过终究并非完全是因为奈绪的要挟,一般半也是自己的主意。只是他原本以为鸣人能够理解,可是哪里晓得鸣人如此坚决地反对,让鼬倒有点不晓得做什么才好。
本来鼬总觉得鸣人好像还瞒着自己什么事情,只是他始终没有看出是什么,因此他想,或许是因为鸣人担心自己会和奈绪旧情复燃,所以才这样敏感以及反对。
才想着,鸣人忽然说起了梦话,而叫的不是其他,就是“鼬”,鼬听了,心里百感交集,他轻轻叹口气,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言不发。瞧了眼天色,鼬又想了想,想到虽然再过一会子还要去大厅和他们一起商量对策,不过好在还有一两个小时的空当,他也就不管了,脱了外套躺在鸣人身边,慢慢撑起肘来瞧着他。仔细打量过,见鸣人的病虽然好了,面色好转了,却没见他饭量增加,也没见他长什么肉,鼬又心疼起来,不住地摸他的脸,恨不得分自己的肉给他长。
鸣人喊完“鼬”后又睡了,那以后嘴里只嘀咕,也不知道在说点什么。鼬低下头极近地去他嘴边听,又听不明白,只是抬起头隐约看见他皱眉头,好像睡得不太高兴,他于是不自觉伸手来摸他的眉头,又替他抚背,拍着他,让他好受点。后来因为见这样做过后,他好像睡得踏实了,鼬干脆完全躺下,慢慢地,小心地将他搂到怀里,和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起他的后背来。
鼬合着眼养神,轻轻地用唇角蹭过鸣人的脸颊和嘴角,觉得心里平静很多。想来这些天这么忙都没怎么想睡,平时倒没怎么觉得困,他往常也熬惯了的,现在在这里却觉得格外地疲倦,想来是因为抱着他,放松了,所以才这样一下就暴露了所有的软弱,不过他很喜欢这样。
其实,鼬何尝不是为了鸣人都快操碎了心?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对他说而已。他这七八年下来,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都不表现得过分。只有鸣人身体极度虚弱那阵子,他忍不住就一下乱了方寸,人也憔悴很多,话也多。现在鸣人好了,他又忙,不得已又变得不好多言。对鸣人也是,哄的话也说了好几筐了,现在他生气了反而不懂的挑什么新鲜话来说。只想挑个晚上好好地和他谈谈,却没有想到好容易抽出时间回来一次,鸣人又睡了。
待了一会子,睁开眼,瞧着外面的天色,鼬知道自己差不多该走了,不得已坐起身,不过,在离开前他最后轻轻地用唇碰了下鸣人的唇角。
披起衣服,下了床,鼬一边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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