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辰已经过了,可天垚和玄清并没有出现。
楚御坐在马车里,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天已经由黑变白,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树影。
“主上。”
灵鹫才刚开口说话,楚御便道:“再等等。”
灵鹫点头,唤来了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见那人点了头领了命,骑上马便往放才马车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现在,你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楚御道,“这时候你还怕我回去不成?”
灵鹫想了想,现在确实没必要了,便动手解开了楚御的穴道。
可穴道解开后,楚御并没有下马车,而是保持着方才的坐姿,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楚御和灵鹫一个坐在马车里,一个站在马车边,都是沉默不语,彼此有着彼此的心事,但都只关于两个人。
天垚和玄清!
又过了一个时辰,树林里才总算有了一些动静。
是马蹄声!
已经一声一声逼近了。
灵鹫抬眸望去,只见两匹马疾驰而来,慢慢近了后,灵鹫心一沉,眼眶便不自觉地红了。
一匹马上是方才他派出去寻找天垚和玄清的那人,另一匹马上是玄清。
也就是说……天垚……
玄清身上到处伤痕累累,血迹沾满了全身,星星点点的血斑看得人触目惊心。
玄清下马,身体不支,一个踉跄便往地上栽去,被灵鹫眼疾手快地接住。
玄清对上灵鹫微红的眼睛,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主上呢?”玄清哽咽着,问。
灵鹫看了眼马车后,又看向玄清:“天垚他……”
玄清起身,踉踉跄跄地朝马车走去:“我要向主上请罪。”
“玄清。”灵鹫连忙上前扶住他,“主上他……”
“让他上来。”楚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灵鹫只好扶着玄清上马。
玄清一见到楚御,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行泪落下,哭着道:“主上,您罚我吧!”
“罚你做什么?罚你的忠心?还是罚你的不顾性命保护我?”楚御也眼眶微红,心中伤痛难耐
“天垚他……死了……”玄清道,“他……为了让我跑出来……帮我挡了十大长老的一掌,我……我亲眼看见他死在我面前……我却……我却救不了他……主上,您骂我吧,您罚我吧……”
“起来。”楚御伸手将玄清扶起来,“你能回来就好。”
“主上……”
楚御强忍着心中的强烈情绪,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太过于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回越都。”楚御淡淡道了句,可就这三个字,却压着百般情绪。
回越都?
灵鹫看着楚御,眼中有疑惑,难道不去怀谷了吗?可立马又明白了过来,如今天垚为救主上而死,十大长老又对主上虎视眈眈,主上如今还哪里有心思去想儿女私情。恐怕寻找苏浅陌一事,主上便要从此耽搁下来了。
玄清和灵鹫对视一眼,灵鹫明白了玄清眼神里的意思,点点头,下了马车。
……
北越皇宫。
慕容邪将幻影六人诏进了皇宫,十分突然。
总管公公只将六人带到了御书房便退下了,可慕容邪并不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