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众人一惊,却见叶应武径直站起来,走到木图旁边。伸出手在郢州这个襄阳南面重镇上轻轻敲打一下:“先看看范都统能够怎样翻江倒海吧。”
这个范都统是荆湖水师都统范天顺,和逃跑将军范文虎性格截然相反,乃是一个性格粗豪的水师大将,原本一直扼守郢州到鄂州这一段至关重要的汉水命脉,他率先有所动作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好几次蒙古斥候都已经冲到他鼻子底下了。
更何况叶应武对于此人还是很敬佩的,襄阳孤城坚守六年,吕文焕最后弹尽粮绝开门投降,荆湖都统范天顺自杀殉国、宁死不降,和卑躬屈膝很快成为蒙古马前卒的吕文焕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以叶应武还是很想看看这个范天顺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来。若是真是一个人才,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委以重任。国难见赤诚,至少这个人,血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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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黯淡,叶府后院一座座小楼也就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烛火摇曳。叶应武缓缓地走在长廊上,冬天的夜风已经愈发清冷,吹在身上浑身的凉意刻骨。不过这个时候叶应武并没有在意这些,襄阳之战现在等于已经拉开了帷幕,自己终究还是身不由己的卷入到这个决定南宋命运的一战当中。
成则功成名就,败则国破家亡。此时的每一个人。甚至就连另外的退路都没有。
看着一座座小楼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而又顽强的光芒,叶应武心中不由得一暖,不过并没有走向任何一个方向,而是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现在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叶应武想让自己静一静。现在还有川蜀那里需要费心。
高达是沙场老将,张珏是王坚、余玠之后川蜀顶梁柱般的年轻将领,他们两个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襄阳事关成败,所以这一次来信也是在情理之中,并不能算是说明这两员大将已经算是叶应武的人了。叶应武也没有敢奢望。
但是至少高达和张珏在反对贾似道、抵抗蒙古大军上是坚定不移的和叶应武站在一起的。算得上很靠谱的盟友。再加上王世昌等等叶应武陆续埋进川蜀的钉子,整个川蜀的宋军,叶应武自问还是能够控制和调动的。
再加上鄱阳口的中军以及兴州水师、镇江的镇海军以及镇江府水师,更远处大海上夷洲的水师,叶应武手中的力量虽然也不弱,但是分散在各地小心经营,能够依凭的太少。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叶应武看着眼前的木图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香气萦绕,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因为书房里面过于安静,恐怕都难以察觉。叶应武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淡淡的说道:“这么晚了,婉儿还是抓紧回去休息吧。”
陆婉言伸手轻轻捏着叶应武的肩膀,虽然手劲小而且技术难以恭维,叶应武还是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由着她去了。陆婉言无奈的说道:“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夫君若是再不休息的话,对身体不好。还是早些??????”
叶应武苦笑一声,握住陆婉言的手:“嗯,你先去吧,你身子骨本来就娇弱,陪着某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是在赶妾身走么?”陆婉言俯下身悄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俏皮和丝丝缕缕的幽怨。
叶应武轻轻摇了摇头,却是趁着陆婉言不备一把将人儿拽到自己怀里,在她的瑶鼻上刮了一下:“你看看,什么时候咱家婉娘都已经成了深闺怨妇了,看来是夫君我的过错啊,今天晚上就认错,夫君给你好好的认错。”
总感觉叶应武语气有些怪怪的,陆婉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叶应武拦腰抱起来,径直向着舒云轩的方向走去。跟着陆婉言来的青萍以及几个丫鬟见到如此场景,纷纷低下头,但是可以看得出她们在一刹那的惊讶之后,流露出的欣喜。
叶应武还没有走出书房前面的月洞门,就和迎面而来的一道身影险些撞在一起,“呀!”的一声惊呼,俏丽的少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等看清眼前重重叠叠是两个人的时候,更是羞涩的用手捂住眼睛,飞快地跑了开来。
“惠娘这个时候??????”叶应武有些无言以对的看着前面飞快跑开的女孩,顿时满头黑线。
“快点儿放妾身下来,搂搂抱抱的让下人们看到了成何体统。”陆婉言趁着叶应武怔神,急忙手忙脚乱的从叶应武怀里挣脱出来,身上披着的薄裘以及里面的褙子都已经被叶应武弄乱了,当下里侧身树影里整了整衣襟,回头看到叶应武竟然有些尴尬的还在那里。
陆婉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拍了叶应武一下:“快追啊,你还怔在这里干什么?”
“追?”叶应武吃了一惊,恍然大悟一般向着王清惠走的方向跑去。而他身后月光下陆婉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夫君在外面风流潇洒,怎么进了后宅就这几个姊妹倒是一窍不通了呢,最后还得她这个大妇上阵帮忙。
对于陆婉言来说,身为大妇后宅的和谐稳定是首要任务,现在整个后宅一共就只有三个姊妹,杨絮时常在外暂时还不能算。这三个人中王清惠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并没有和叶应武有什么该有的夫妻关系,所以几个人见面的时候,自然难免尴尬。陆婉言和绮琴都很清楚王清惠还是有心结放不下解不开,不过绮琴向来不问这些事情,所以只能有陆婉言上阵了。
无论如何,总归叶应武不是一窍不通的榆木疙瘩。
“婉妹还没有睡?”清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陆婉言摇了摇头:“琴姊姊不也没睡么。”
“虽然没有睡,但是还不至于和你这个丫头似的。”绮琴似笑非笑的缓缓走来,“看看,发上的簪子都已经斜了,不知道是谁弄得,竟然敢在咱家大妇的头上动手。”
“姊姊你都看到了,竟然还敢调笑!”陆婉言撒娇似得躲开绮琴的目光,不过旋即唇角边流露出一丝坏笑,“而且姊姊还好意思说,今天白天也不知道是谁抱着姊姊就直接沐浴更衣去了。”
不过似乎感觉这个说法有些露骨了,陆婉言俏脸通红,目光游离也不知道看向什么方向。绮琴径直伸手去拧陆婉言腰间的软肉:“你真是什么都要说啊,羞不羞!”
星光黯淡,灯火摇曳,两人拖着裙琚笑着跑过回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