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家夫人最近身子不好,卧床已有半月,若他真把这小子打狠了,届时自家夫人气着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这才咬牙切齿道:“我梁涉怎会生出你这么个猪脑袋!你若是有你大哥的一半聪明就好了!夏侯翎到底喜欢不喜欢夏侯舒,那可不是由你们说了算的!退一万步说,他即便真的希望夏侯凌云做他的世子,那也得他自己来废夏侯舒,而不是被你们推着走!你这个蠢驴脑袋,即便夏侯舒真的被严惩了,你以为,以夏侯翎的聪明,会查不到你,会放过你?!”
被自家父亲这么一说,梁远博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圈红红,哭道:“父亲,那这可怎么办呢?”
梁涉还来不及发作,远处一角回廊,一人快速走出。
还没到跟前,梁涉便忍不住问道:“阿荣,事情如何了?是否顺利?!”
既然自家儿子已经做了这等蠢事,那他也只能破釜沉舟,让舆论往夏侯舒那一方倒,大不了届时,把梁远博藏起来,莫要让夏侯翎发觉就是了……
朱荣快步走到梁涉跟前,行了一礼,这才道:“老爷,事情恐怕不好办了,那圣王也跑出来搅局了……”
……
与此同时,明镜衙门。
冉正果然不愧是百姓心中的好官,衙门内部已经许久没有翻新过了,瞧上去还有几分简陋,但那中央高挂的‘公正廉明’四字,却给人一种肃然之感。
公堂之上,冉正坐于高位,在侧方,则停着那白纱飘飘的轿子,时不时地吹来一阵风,白纱飘起,同冉正的脸相擦而过,这位知府大人,都会忍不住的脸色一僵。
坐着轿子入这公堂的,这普天之下,他还就知道这么一个。可偏偏这位主,他完全奈何不了他,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了。
而正对着冉正的位置,也就是正厅中央,夏侯舒正规规矩矩地站着,面容之上,无一丝表情,无论从何等角度瞧去,都能给人一种‘老子清白无比无比清白,你如何调查老子也不怕’的问心无愧之感。
在大厅之外的小院内,则是为如烟送行自发聚集的群众、以及琉璃阁的众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再不满开棺验尸这一举,也只能保持沉默,耐心等候了。
好在因事态特殊,冉正开了先例,命人将如烟的棺木抬入了内部慎思堂不说,还采取的是三位仵作轮流验尸的方式,并没有留给‘嫌疑人’丝毫的作弊时间,而且,也斩断了仵作之间的交流。
所有人都在静静候着,这明镜衙门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却是安静异常。
可这么多双眼睛,都未曾注意道,在南曌的轿旁,原本还空着的位置,突然白影一闪,多了一个白衣人。
楼风最擅跟踪,方才那中年男人偷偷离去的时候他便奉命跟上,如今自是来复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