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恒国公被袭击,洛迟镜、邹岩也是戴着面具出现的。不过,那会戴的面具,并不是现在的这副,他们经常更换着面具,有着很多张各不相同的面具,看心情随便挑选一副戴上。
而且,那会,场面很乱,裴念之虽然有看见了戴面具的人,但由于有点距离,也没有看清楚,而今也过去了很久,所以,看见洛迟镜,一时半会,并没有想起当年的面具人,自然也就没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
有人送吃的过来。
还是有肉的。
对此,裴念之有点惊诧。
不过,想起此前这些山匪发钱的事,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陈旦旦依然在昏睡,她就拿了自己的那一份,吃了一点,却也没什么胃口,只是将就地填了填肚子。
然后,就一直在丈夫身边守着。
后来,不知不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趴在了陈旦旦所睡的那张床的边缘。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
陈旦旦还没醒来,看来,那面具人下手不轻。
不久之后,洛迟镜过来探望了一下。
裴念之问:“我丈夫为何没有醒来?”
洛迟镜道:“他这么睡着,也是好事,否则,醒来了,多半又要闹着离开。就他这个情况,需要多多休息。”
其实,在昨天给陈旦旦喂的水里,他下了药,故意不让他醒来。
听他这么一说,裴念之就明白了,面具人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不然,丈夫怎么可能昏睡那么久?
不过,见对方似乎没什么坏心思,她也就不追问。
陈旦旦是晚上醒来的。
得知还在匪寨,而且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惊讶的同时,又有点恼。
裴念之将给他治伤的事说了,还说是那个面具人提供的药,听了后,他只是沉默。
“旦旦,我知道,你不想在这里待,这里是匪寨,你很厌恶。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康复。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别无所求。所以,你要怪我,我也不会怨你。”裴念之说完,睫毛微眨,抿了抿唇。
陈旦旦默然片刻,目光看向妻子,吸了口气,道:“念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好,我心中明白,怎会怪你?”
“留在匪寨,我确实不高兴,但,这不是你的错。”
“若说有错,那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致使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方,是我的错。”
他怎会忍心怪她?
不会!
说着,张开双臂,抱住了妻子。
“念之,无论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但凡是你觉得好的,那就是好的,我也都支持。”
至于自己的感受,重要吗?
重要。
但,不能比妻子重要!
所以,他悟了。
然后,也就看开了。
在匪寨又如何?
只要妻子希望他留下,不说匪寨,哪怕是待在粪坑,他也不会在意。
“那么,养好了伤再走,如何?”这是她所希望的。
这次,他没有半分犹豫,很是爽快地应了,“好!”
妻子说是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