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他们走后,冯老爷在屋里来回急速地走动着,一面走一面叹气。
诚浩进来了:阿爸。
冯老爷抬头: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诚浩:只要是儿子知道的,儿子一定毫不隐瞒。
冯老爷:你知不知道诚誉到族里去借钱的事?
诚浩:阿爸,诚誉是先到我这里来借钱的,我没有答应,所以,他就到族里去找六叔公了。
冯老爷:嗯,他去找六叔公是不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诚浩:阿爸,我怎么会给他出这样的主意?我不过是说,我现在虽然在管着这个家,但在钱上是作不了主的,我只是叫他到别的地方去想想办法——
冯老爷:哼,我问你,他有没有对你说,他借这些钱想做什么?
诚浩看了冯老爷一眼:阿爸,我、我不敢说……
冯老爷:有什么不敢说的?说!
诚浩:阿爸,我说了,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冯老爷:少啰嗦,你给我说!
诚浩:诚誉是看、看中了一个女人,一个在街上卖身的女人,想要借一千块钱把她买下来。
冯老爷:什么?他、他竟会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他有没有对你说,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诚浩:阿爸,说起这个人,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她就是几年前帮我们家打赢过一场官司的白鸿奎的女儿——
冯老爷好像松了口气:喔,白鸿奎吃官司的事我是知道的,但这是他自找的,诚誉管这种闲事做什么?
诚浩:阿爸,我听人说白鸿奎的这个女儿长得是很漂亮的,我看诚誉怕是喜欢上她了。
冯老爷警惕地看了诚浩一眼:他跟你说过?
诚浩:那倒没有,不过,我从他对我说的话里听得出来——
冯老爷又在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又站住想了想说:我已经叫胡管家去叫他回来了,他回来后,你让他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诚浩:阿爸,你——
冯老爷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花厅。
街头涌动的人群,堵住了冯府老爷冯怀毅的黄包车。
冯老爷:下车。
车夫放下拉杆,扶冯老爷下车。
冯老爷下车,站到旁边店铺的台阶上。他朝对面人堆里望去,秋莲正好转过脸来。
冯老爷不由得眼睛一亮。
蒋警长带领几名警察跑步赶来。
警察冲进人群。
蒋警长喊着:散开!散开!都给我散开!不许在这里聚众闹事!
蒋警长冲到秋莲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秋莲挣扎着:你干什么?你给我放手!
蒋警长:干什么?你在这里聚众闹事,扰乱地方,警察能不管吗?
秋莲在蒋警长手里挣扎着。
秋莲大声地: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大家来评评这个理!他警察局长的小舅子陈士隆打死人,却逍遥法外,我父亲仗义执言,替赵寡妇告状,却遭陈士隆栽赃陷害,警察为什么不管?反倒把我父亲抓进大牢!警察局是他们陈家开的吗?我父亲在大牢里病重,危在旦夕,警察局明明知道我们家拿不出钱,却一定要一千大洋保金,才肯保外就医,这不是存心要置我父亲于死地吗?我万般无奈,卖身救父,他们警察还要说我是聚众闹事,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蒋警长对手下的人说:快,把这丫头的嘴堵住,不准她妖言惑众!把那一个也一起抓起来,带回局里去!
两个警察上来捂秋莲的嘴,另两个警察上来抓蕊芳。
围观的群众愤怒了,大声叫喊起来:……干什么!干什么!……警察欺负女人……
蒋警长一愣:你们想干什么?谁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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