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生活中满满都是素材,只不过需要一个会发现、会观察的眼睛。最好的文章或是小说,若能将一些生活小事能写的生动或是感人,那才算真正有写作的才能。
话不多说,我要写的只是我一年前,也就是初二那时印象比较深刻的一处见闻。那是很普通却令我难以忘怀的场面,写一下,只是留作一种纪念。
去年的一个秋天,学校周围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满是暗黄,覆盖在潮湿的泥土,才上去就如同踩了一块塑料纸,“呲呲”作响。
老样子,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了一响,教室立即乱成一锅粥,躁动的蚂蚁四处乱串。我则最后一批走出教室,在去往校门口的路上还操心着中自习的英语笔记听写和考试。
不知不觉已然来到校门口,周围同学也分成一组组离开。虽然自己落单,但是却无所谓,反倒喜欢一个人,自在的很。最主要的是,吃完就能回到教室,复习或者写作业,完全不用等他们吃饭,浪费我的时间。
这是一所建在小区的学校,所以周围没什么车辆和行人,只有初中部的学生进出。
出门左拐,来到一条大马路,等着绿灯闪烁。
我去应付中餐的地方就在这条马路对面,那是一家“热干面大王”的面馆。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有些俗气,但我总习惯去他们这家。原因很简单,这家面馆的面挺不错,特别是汤面中的汤,特别有味,辣劲也不错。其次,店主员工也挺和睦的,对待向我们这些学生,就像对待亲戚客人一般热情。
店内装修也一般般,大概几十平方米的样子,座位也只有十几个。
但我不怎么讲究这些,总之,走进去就有一种温暖,热气腾腾的,似仙境。
只可惜,这里人太多了,人都排在外面了。我瞬间有些不爽,“这要搞到什么时候,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干。算了,耐着性等等吧,肚子还饿着,总不能不吃啊!”我自言自语着。
我自然走到队伍末尾,不耐烦地用鞋底擦着地,踢着石子。
“老G又在这吃,不腻吗,和我们一起去那家吃啊!我们早打好了。”我同学小飞说到,后面还有两三个人跟过来。
“哎,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有些尴尬,感觉自己一意孤行,不融入。
“嗯,好吧。”他说完就吸着面走了。
可算轮到我了,我提前叫了一碗汤面,还特意强调多放辣椒。
可是那个负责做面的员工貌似没注意到我,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声。
我虽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没听到,但还是没有再次确认。
我的那一份碗仍在后面摆着,一直没到我的。
我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嗓子说道:“怎么还没好,我明明先来的啊?”
这下她倒是注意到我,但她好像也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你的面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下,还没熟,得等一下。”
我没再说什么,抿了一下嘴,特显无奈。
大概六七分钟过去了,我端着那一份面,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因为那是正对着收银台的位置,所以很清楚能看见面前的情况。
忽然,我觉得刚刚那个做面的女员工好像是新来的,一副四十多岁的面孔,身高也只有一米五的样子,就连那个放调味料的柜台都需要踮脚去够。
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员工,我的心里猛然被某个东西咯噔一下,剧烈猛跳,被面前的情景呆住,准备将面送进口里的手也在此时骤停。
依据我的判断,那人应该患有佝偻病,双腿外分,形成“O”字形,让人看起来有些心酸。
每次走路的时候都是慢吞吞的,身体一摇一晃,颇显艰难,所以她不常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应该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副模样。
我的脑海里也想起刚刚对她有些不礼貌的举动,才感到有些对不起她,一时的冲动可能让对方造成伤害。
随后,我又猜测她转来工作的原因。最有可能地就是她中途有事不能在原来的面馆工作了,因为我看她制作面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芝麻酱半点不沾碗壁,均匀而又流畅,似一条长细线。
若说她刚干做面这一行,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上个星期也没看到她在这里工作,肯定是刚来的,不可能熟悉得这么快。
墙壁上的指针不停转动,一看时间不早,我只能匆匆赶完最后几口面,当我要结账时,我改变了一下态度,我双手将十元钱摊开,微微地下了头,恭敬地将前放在柜台,然后走出了店门。
我没有去看那人的表情或行为,但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道歉地方式吧。
此后没过多久,她已经不在这个店子工作了,取而代之是另一个微胖的女员工。
一天,我才突然意识到,或许手机因为她身体的问题不能工作吧。
不过,我是不会忘记她的。因为,我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位“平凡者”工作的模样,那是可爱、可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