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几乎是同时的,就想到了刘月大夫,轻声笑道:"我又不是刘月大夫,便是生病了,我也无法给自己开方子啊,我刚才写下的,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我有预感,我已经找到破案的端倪了。"
夏侯钊闻言也是眼前一亮,一方面,他自然是为了沈素年高兴的,另一方面,他一直是个闲散皇子,不太受宠,这是他主动求来的第一件差事,他自然也不想办砸了,而且这些库银都是大萧的国本,这案子举足轻重,所以沈素年越早破案,就越好。
两个人都有心事,不知不觉中,马车便赶得飞快了,不多时就回到了王府。
沈素年和夏侯钊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陆宸也已经回来了,正在花园里头喂着夏侯钊池塘中的锦鲤,甚是悠闲。
夏侯钊和沈素年还没有走到他旁边,只远远看着陆宸的背影,夏侯钊忽然说道:"陆宸兄弟,不管处在何时何处,总是能够找到最好的状态,这一点我真的佩服不已。"
他夸赞的明明是陆宸,沈素年无端的就生起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微微一笑,点头赞同道:"我也很佩服,很欣赏。"
两人提脚迈步,走到了陆宸身后,陆宸还在喂得不亦乐乎,嘴里念念叨叨地说道:"这条太老了,红烧肯定不好吃了,只能做个糖醋的了,那条又太小了些,不知道够不够吃?算了,随便捉一条吧___"
沈素年这才猛地反应过来,陆宸在这喂鱼,难不成是想要亲自下厨,煮了夏侯钊的鱼?
沈素年听出来了,夏侯钊自然也听出来了,他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焦急,上前拍了拍陆宸的肩膀,道:"陆宸兄弟,非是我这个做兄弟的小气,只是这鱼你实在是煮不得,这个鱼,可是我皇叔的心头肉。"
"你皇叔的?"陆宸和沈素年睨了他一眼,齐声说道。
"对,这个鱼其实是我一个堂弟小时候最喜欢的金鳞,但是我那个堂弟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听说是死于非命了,自那以后,我皇婶的精神就不太好了,时常盯着那鱼塘发呆,有一次还差点掉了进去,恰好当时外敌又来犯,我皇叔身为三军统帅,不得不前往边疆督军,他放心不下皇婶,所以就平了那个池塘,但是这些金鳞毕竟意义非凡,他也舍不得就这样弄死了,所以才放在了我的府上养。"夏侯钊声音沉重地解释道。
沈素年听他这么一说,本来刚刚因为得到新的线索而略微欢快的情绪瞬间又沉重了下来。
夏侯钊的皇叔,那应该就是当初战功赫赫的昭王了,昭王当初的威望甚至比当今陛下还要大,但就因为没有子嗣,所以无缘皇位。
而那昭王妃,听说是因为丢了孩子,悲伤过度,精神有些坏了,后来也没有再生,而昭王是个长情的人,竟然也一直没有纳妾。
"便连你皇叔这样权势滔天的人丢了孩子都找不回来,更别说黑市里头那些平民百姓了。"沈素年的声音有些干涩,眸色有种难言的沉痛。
"应该是没了,不然找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有些端倪的,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我皇叔和我皇婶过着吃斋念佛的清闲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夏侯钊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沈捕快,你不是说有事与陆宸兄弟商议的吗?"
沈素年匆忙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将今日陈平之做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他竟然敢派人跟踪你,而且我们居然没有发现?"陆宸的眼底瞬间浮起了一丝寒气,声音微冷地说道。
"实在是初来乍到,王府的下人又比较多,我心思都在案子上头,并没有留意到这里来。"沈素年叹气道,"而且我怀疑,陈平之的眼线肯定不止一个的。"
"那要不要找出来?防患于未然?"陆宸问道。
"不用着急,我要让他最后自食恶果。"沈素年沉声说道,这才从怀中将那纸药方拿了出来,递给了陆宸,"这是我今日在皇陵那边无意听见那些库兵要抓药,而且要抓一百多副的药材,我将药方背了下来,你去帮我打探一下是作什么用的,那库监说是除尘的,但是我看他分明有些古怪。"
"如果真是库监做的古怪,那这药方,大概在京城里头是问不出的。"陆宸意味深长地说道。
陆宸这样预测的情况,比沈素年和夏侯钊所设想的情况还要严重许多,沈素年抬眼看向了池塘中活蹦乱跳的锦鲤,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刘月大夫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