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感情动物,重生回来刚遇到老二时,想着利用他老实巴交的性格忽悠着让他帮忙跑跑腿,几个月下来,苏伟差不多忘了这事儿,现在是把老二当兄弟看。
苏伟在想,要是把起初的想法告诉给老二?他会不会伤心?
确定目标之后,苏伟中午坐车进了一趟城,找律师事务所拟定一份土地买卖合同,以防之后看着自己赚钱了心有不甘闹事。
农村惯用的买卖协议是写字据,然后签字盖手印,也有法律效应,苏伟认为还是正式合同稳妥一点。
双方责任义务,白字黑字写的清楚,今后如有异议,法庭上去解决。
落后的思想会让他们觉得那些地方是犯事的人才会去,心里都会掂量着值不值得去打官司?
拟定好的合同多复印了些,以备所需。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苏伟沿着破旧的滨江路去老车站坐车,前世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他在这条街上流过血,也是从这条街起家的,最后还是在这里了结了短暂的生命,就像一场戏剧一样。
江面驶往渝都的船冒着滚滚黑烟叫了起来,没有高速铁路的时代,轮船成了大山深处走向外面世界的唯一渠道。
点燃一根烟,吹吹江风,烟灰未能落地,随风飘远了。
掐灭了烟,掐灭了这段江湖人生。
老车站拥挤不堪,进出口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车不停的鸣响喇叭,进去的人群象征性挪了两步,以至于全在门口堵着。
各色各样的人都在这里汇合,有的挑着扁担,两头是厚重的行囊,有的右手提着塑料桶,左手拖着蛇皮袋子斜着身子往缝隙里挤,妇女怀里的娃嚎啕大哭,他出生下来第一次见大场面,妇女一把将娃搂到了胸前堵了他的嘴。
一连两三趟班车堵在门口出不来,值班的武警出来赶人了。
没错,强制性的分散人群,不然谁都走不了!
早已在周围蹲点的扒手见势开始行动。
苏伟对这行太了解了,以前手底下的人长干。
“谁摸老娘屁股?”女人一声吼,回头都是一副不关其实的模样。
“你看老子干啥?不是老子摸的!”
“哎呀,这么挤难免的,摸了就摸了嘛,快点往里走,不然车都走球了,还搞个锤子!”
无奈,女人只能跟着人群往里挤,等着她进了车站,才发现兜里的钱财不翼而飞。
愤怒的跺几下脚,认命了,庆幸多数钱放在腰上绑着的裤带里,没被偷走。
“往哪走?”苏伟在车站前拦住了两人。
“干啥?”两人不削的问。
“跟我走一趟吧!”
两人一听,以为撞见了警察拔腿就要跑,苏伟追了上去:“抓小偷儿!”
门口值班的武警听见追了上来,没要两下功夫将人制服。
很快车站广播里通知失主领取丢失的钱财。
等到武警带着失主寻找见义勇为的恩人时,苏伟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费劲力气坐上了到镇里的车。
车上味道着实难闻,脚气,汗臭,烟味,狐臭,口臭……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好似人间炼狱。
车没急着开,前门拿着报刊杂志的老奶奶上来吆喝了几声,卖出了几张报纸。
“包谷,熟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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