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健说着目光注视在慕容雨川身上。
凶手之所以杀死柳娟,是因为她知道真正破案的线索。而这条线索到底在哪里,她到底要跟慕容雨川说什么?
慕容雨川望着柳娟。
她现在已经彻底的保持缄默。
他回忆着柳娟在电话里跟他说过的话。那里面会不会存在某些暗示?
回忆一遍。
再回忆一遍。
他叹了口气。
柳娟的眼珠凝注着自己涂着鲜红蔻丹的脚趾。
哒。
一滴血从趾尖坠落。
血泊平静的表面微微震颤。
慕容雨川皱起眉头。
哒。
又一滴血。
“你在想什么?”唐健说。
“我有两个地方想不通?”慕容雨川说。
“哦?”
慕容雨川说:“凶手在被害人胸脯下横切那一刀,是从左向右。通过双刃刀刺入身体形成的V形刀口可以断定。”
“对。”唐健带来的法医点头承认。“凶手是一个习惯右手的人。”
“但是你没发现,凶手切断被害人喉管的那一刀却是从右向左吗?”慕容雨川说。“也就是说,他用左手拿刀。”
法医想了想。“这也不足为奇,我估计是因为被害人进屋后,凶手急于制服被害人。一个人右手的力量比左手要大很多,他第一个动作自然是先用右手制服被害人。接下来就只能用左手抽刀杀死她。”
“你的说法我不能苟同。”
慕容雨川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四十几岁的法医很没面子。他微微涨红了脸,争辩说:“凶手惯用右手,理论上应该右手持刀不假,但在现实中经常会有例外,这很正常。”
慕容雨川说:“你忽略了一个常识。”
“什么?”
“凶手不是突起杀机,所以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肯定把刀子佩戴在最舒适拔出的位置。一个惯用右手的人肯会把刀子放在自己的右侧。行凶时,假如他用右手从背后抱住被害人,那么他的左手因为被害人身体挡着,根本够不到右边的刀。”
法医顿时哑口。
慕容雨川继续说。“能解决这个矛盾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在行动之前就把刀子佩戴在自己左侧,他惯用的应该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按照你的逻辑,凶手是一个左撇子。那他切割被害人尸体时为什么用右手呢?”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法医心有不甘的问。“你不是说,有两个地方想不通吗?另外一个是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被害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有划痕,中指指甲劈裂。”
“那应该是被害人挣扎时弄伤的吧?”法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