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就算我穷到死也不会怪你!我的命,我做主!”
父亲后来一句话也没再说,那一次,父亲第一次打李辉,也是最后一次,李辉去念三流大学,父亲从没克扣他的生活费,让李辉的大学过的很充裕,就是总有人管他借钱。
到后来,李辉混北京,做北漂,熬了两年,父亲李德忠也听说儿子的工资已经早就是自己做爹的三倍了,李德忠才真正承认大儿子不是孬种。遂而一再劝李辉回家做记者,总是家里安家立业的好,北京没个亲人,又买不起房子,总也不好。
想想那些往事,李辉坦然一笑,老爷子之所以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一张脸,自己好好做人,做个有本事的人,做爹的涨脸。
往日如昨,那个黑发强健的父亲已经躺在这里接受自然的淘汰,李辉感慨万千。《百年孤独》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和死亡之间,隔着你的父亲母亲,在父母去世之前你不能真正地理解死亡。
李辉坐在这里,看着岌岌可危的父亲,心里哀伤而恐惧,却又不能流露于脸上,他深深理解了马尔克斯的那句话。
沉思之间,李辉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晓冉,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致电老婆。
他接了电话,走到病房外面,接听:
“喂,晓冉。”
“辉,在外面采访吗?晚上七点多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晓冉,我爸昏倒了,得了脑中风,我在平阳老家的医院。”
“啊?严重吗?”
“医生说是轻微脑中风,这会儿将醒未醒,说胡话呢。”
“哦……,我明天去看爸爸,你今晚就在那边休息吧。”
“恩。”
李辉挂了电话,妻子听到这消息似乎也很沉重。李辉回到病房,坐在父亲床前,继续守候。
晚上九点不到,李闯就来接替李辉了,李辉拍拍李闯的肩膀,“父亲有时候会说胡话,你别喊他,让他休息。”
李闯点点头,又询问了一下李辉最近的情况,答应给李辉安排几个弟兄保护一下。
李辉很快就回到老家,母亲炖了汤,说给李辉补补身子。李辉一身臭汗,先去洗了澡,然后去喝汤。
小青忙里忙外照料家里大小事,二十六岁,是个贤惠寡言的女人,没有李辉的妻子舒晓冉美丽,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心细勤快。
李辉只把小青当妹妹,问了问她懂不懂脑中风的人怎么料理。
小青系着格子围裙,端来一点小菜说:“不懂得怎么医治,我只知道脑中风很难治好,需要家属的陪伴。”
李辉点点头,喝汤又喝的一身汗。
等母亲洗了澡和李辉说话,小青最后洗澡。
由于是护士出生,小青素来有点洁癖,很爱收拾东西,尤其到了夏天,小青更是晚上全家洗完澡就清洗了全家人的衣服。
她洗李辉衣衫的时候,在他浅蓝色个字衬衫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了不得的纸条,粘在口袋内侧,这是抖都抖不出来的。
看得她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