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和爽姐站在原地等着厂长去生产线找了几个老员工,抄来几个电话,又用厂里的座机打来打去,只找到一个人说那个人害病的去了深圳,好像病也好了,还做生意发达了,开了麻辣烫连锁店。
李辉和爽姐分别拿着手机七八个电话联系有可能认识阿发的人,两人又去埋藏尸体的地方看了看,厂长说三年前这里是一片空地,有一些树,现在做厂房,下面要挖开,谁知道会这样呢?
这一块区域已经被封锁,一般的人不能进来,也不会想进去。
尸体早已被转移,留下的空洞已经被填埋,但留下的痕迹依然让人觉得很恐怖,泥土机械灰尘破塑料纸袋……到处都是。
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天空大黑,走出工厂四周矮小的树林让人更觉得压抑,李辉才想起来没有吃饭,问爽姐,爽姐也说不饿,全然忘记自己。
“这个厂的气氛就很阴森,按照厂长的说法,那些人是偷了钱畏罪潜逃。”
“恩,刚才你找十几个老工人一一问了是不是,电话写了几个?”
“七八个,明天打吧,先去吃饭。”
两人背着包,拿着本子,一身汗水,脸上都是尘土,记者就是苦逼的职业,李辉看爽姐拿湿纸巾在擦脸,“鼻子上没有擦干净。”
爽姐“哦”擦了一下鼻子,只见鼻子变得更黑了,逗得李辉笑了起来,他伸手抢走纸巾,折了一下再擦她坚挺的小鼻子,才还原美女本色。
跟着通讯员找到一个卖麻辣烫的餐馆,看起来还算干净,将就一下,李辉和爽姐早已习惯如此。
李辉问一旁的安东,“这附近有没有旅店?应该没有酒店吧。”
“恩,这里太边缘了,去市中心有酒店。”
李辉点点头,定定看着爽姐,“去市中心吗?”
爽姐:“不用,就在这附近好了。”
李辉:“恩,我也觉得。”
爽姐:“是啊,那么折腾,何必呢?”
最终夜里,李辉和爽姐找了两件靠在一起的小招待所,床单什么的,都是白色,虽然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但也还好,这不是他住过的最差的。
但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洗澡的时候,李辉有点小紧张,不知道爽姐洗澡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暗示?
冒然过去似乎不好,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背心和格子睡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总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就这样,没有变化,说老也不老,年轻?似乎也不年轻。
手机一直没有郑薇的消息,暗暗让他担心,既沉闷又难过,想起郑薇,他就不再有什么心思和爽姐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他希望自己就这样休息过去,给郑薇发了一条微信,她没有理睬,一生气就那么高冷,对于这个女人,怎么做才好?
有些落寞的李辉又继续发消息:薇,长夜漫漫,有你在旁就好了,两个星期,感觉很久,正随了你的愿,和我分开了,你在做什么呢?
依然,郑薇没有回复,李辉缩在床上,手机上有很多舒晓冉发来的消息,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
人一生都在玩追逐游戏,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时候他耳边响起了敲门声,李辉感觉应该是爽姐,挺意外的。
“爽姐吗?”他问。
“恩。”
他开了门,看着爽姐穿着齐大腿的睡裙,粉色丝绸配合她披散下来的软绵绵的头发,她穿着两件套,睡衣看起来质量上乘。
她走进来,坐在李辉的床上,李辉把门虚掩。
事实上,他现在心情不好,并不想来一次暧昧的记者之旅,此刻,目前,真的没有心思推倒眼前的女人。
可是他似乎又觉得这样对待一个这种情况下的女人,是不对的。
于是他并列坐在她身旁,引起床动弹了一下,他淡淡说:“睡不着吗?”
爽姐低着头,她发现了,发现李辉似乎没有车上那种“热切”了,一瞬间羞愧难当的感觉从脖子上了脸,和她想的很不一样,洗了澡,半个多小时,他都没有来找她。
于是她想,也许是他害怕,也许是他有什么事情?
她穿上了自己在家里精心挑选的睡衣,既不会显得太过于露骨,又不会太没有情趣,然而这一刻自己坐在他床上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她傻眼了。
“是有点睡不着,而且我忘记带手机线,有没有苹果的线?”
“哦,我带了,给你?”
“借给我用一下就好。”
“恩。”说着李辉就站起来去拿,他这一会儿整个人都陷入在和郑薇的悲哀之中,虽然也能感觉到暧昧的气息,但没有力气做浪漫的事。
爽姐接过手机线,就好像一个渴望自由的逃犯,从李辉的身边逃走,从地洞一样的门钻出去,尊严好像不见了,整个人忽然想哭。
她回到自己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上锤床,第二件事,反锁房门,难道刚才在车上李辉是在玩弄自己吗?把她当成什么人了,自己也不是那种随意和别人乱来的!
爽姐反锁了门之后,拿着手机线充电,大声放着王菲的歌,疯魔了一般,在床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