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段忠实果然召集了一众军官于议事厅,又让人来找庄毅,可庄毅居然还没起来。段忠实恼了,干脆自己跑了来。边武正在前院里扎马练功,前胸后背的衣衫都汗湿了,仍在咬牙坚持。段忠实让边武进去催,边武红着脸,不好意思进去。
“这日上三竿了,大家伙儿都等着呢,你这臭小子就不知道找个铜锣来敲响了,看他们起不起来!”段忠实嚷嚷道。
“嘿嘿……那我就去找个铜锣来!”边武坏笑了起来。
很快“呛呛呛”的铜锣声就响了起来,效果是超好,后宅里传来赵秋灵的惊呼声,丫鬟们忙碌的脚步声。庄毅趿着布鞋忙不迭地往外跑,边走边系着腰带,头发也是披散着,忙用一根带子往后一拢就束了。
“出什么事了?”庄毅疑惑地问道。
“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是当家做主的人,可要勤奋早起理事,不能再赖在卧榻上不起来。”段忠实开数落起来。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睡了个懒觉么?真是大惊小怪的,再等会儿吧!我去洗刷了再来。”庄毅没好气地回道。
段忠实一甩衣袖,自顾自走了,边武回厢房里放了铜锣,光着结实的肩背,来到井沿上,打起一桶水就淋了下来。正淋洗得欢快,忽见梅香手里拿着小木盆出来了,立即放下小桶就跑回屋去换衣服。
边武手脚麻利地换了衣服出来,梅香还站在那儿发楞,立即讨好地憨笑道:“这打水的粗活儿让我来……”
“淋的地上到处都是水,以后不准你在这里淋澡,听到了吗?”梅香穿着红色布鞋,看着井边湿湿的青石板踟蹰不前,气恼地指着边武呵斥。
“不让淋澡我还不在这住了!水打起来了,你要不要……”边武在井边得意地说。
“你端过来……”梅香翘着嘴巴,又说:“今日别去你的破学堂了,你待会去找人,哦不……是十个人,给我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否则中午不给饭你吃……”
“嘿!我也有口福了!可以吃饱饭啦!”边武惊喜地叫了一声,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了。
庄毅洗刷了一番,赵秋灵亲自端着早点来了,是一些糕点、果脯、绿豆饼什么的,她要给庄毅梳头,庄毅却抓起一把糕点,信手往嘴里塞,转身边走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个还是柿子……好吃!你在家呆着,我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带你在寨里四处走走!”
赵秋灵欣喜地答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小期待,这个寨子虽然看着破烂,但也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他转身往东院的厨房走去,听梅香说厨具什么的都备好了,作为庄毅当前唯一的女主人,她得去看看。虽然她也时常觉得委屈,不安,但是想起艾兰贵为公主,不久就可能要下嫁那个坏人,心里也就好受了些。
庄毅可没想过那么多,他是很忙的,此时坐在议事厅上首,旁边坐了段忠实,下首两边是一众都头、队正、连伙长,庄毅也让人找了来。
“这就是咱们的平辽军军使,年二十一岁,文武双全,也是读书识字之人,但家道中落,以至于还没有一个表字,某就仗着痴长几岁,倚老卖老,为军使取一个,大家伙儿勿怪!”段忠实站了起来,作了四方揖,开口说道。
“段先生德才兼备,你老取表字那是一定好的,我们都听着呢!”张震点头说道。
德才兼备?段忠实脸上笑开了花,复又坐下了,捋着山羊须说道:“军使的名取得好,姓也姓得好,庄者,庄重肃穆也,毅者,刚毅果决也,但是军使你可不够庄重,这次渔阳的事,虽然对寨里弟兄们有利,但是你做得不厚道啊!平时也嬉皮笑脸的,这可不好!”
“费话!咱要是没先上了,赵家能送女儿上门吗?他当我们是老几啊!他娘的送婚使都没一个,还要办婚礼,真是纠结得很。你有话赶快说吧!趁大家都在,我也要说点事。”庄毅可不耐烦了,开始催促道。
“急什么?你等着入洞房吧?要到明儿晚上呢!弟兄们还都还是光棍汉子,你也要上心哈!”段忠实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居然难得地开起了玩笑,还猥琐地笑了起来,这下子一众军官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好!说正事!军使的表字呢,我已经想过了,庄重而生威,但是容易令人疏远,刚则易折,嬉则轻浮,上位者需要中正平和,所以就叫中正吧!”段忠实说道。
庄毅一听,差点仰头翻倒,这老家伙取的是什么破字啊!不过见他说的有理,也就不好反对,还好咱不是姓蒋,要不那还得了。
一众军官们却是大喜,纷纷上前行礼恭贺,因为自今天起,他们的军使就算是一个士子了,而不再是盗寇。庄毅也很高兴地欣然还礼,宣布了一些近期要做的事后,就谴散了众人,让他们去忙。
回到新家里,五六个亲卫正进进出出地忙着搬一些锅碗飘盆的,庄毅摇了摇头,这些自己以前可都没理会,现在可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
赵秋灵正在厨房里,安排众人摆放厨具,梅香和采萍、雨荷三个丫头在忙着刷洗灶台。庄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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