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借着山间月色回到清幽的禅房,简单洗漱后,他脱掉外衣躺在床上回想今日见闻。
想着想着,就觉得哪里少了什么。
他好像从下午到现在都没碰过手机?
他翻身从外衣兜里摸出被遗忘的手机,赶紧开机。
不出所料,他被夺命连环call了。
12个沈以徽的未接来电,12条沈以徽的未读短信;1个沈澄的未接来电,1条沈澄的未读短信。
光从数字判断,沈以徽是真的毫无稳重可言。
沈铭再次念叨一声:傻逼沈以徽。
他无情地删掉沈以徽的所有短信,顺便把他拉进了小黑屋,然后点开沈澄的短信,就简单明了的几个字——
沈铭,晚八点前速至九连山考古现场。
发信时间是下午五点十分。
看到短信时间是晚九点十五分。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糟了!”
沈铭反应过来,赶紧穿上衣服跑出门。
九连山考古现场此时一片黑暗。
沈澄拿着法器乾坤镜在黑暗中寻找方向,在他背上,还有一条死鱼般昏迷的沈以徽。
几个小时前。
沈澄父子俩终于从堵车中脱离,到达九连山。
由于古墓是在山上,离隧道还是有些距离,为了考古方便,政府又另外施工了一条支路出来,设立了安保门岗,平时只允许有相关许可证件的工作人员进入。
宫院长和秦教授接到沈澄信息后就给其他人放了假,随后两人就站在分支路口翘首以盼。
接着他们就见到了下车的沈以徽。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
怎么是个小年轻?沈澄没来?
眼看着小年轻走过来,秦教授怕他是走错路了,赶紧上去拦下:“年轻人,这条路上去是考古现场,你有相关通行证件吗?”
沈以徽回头看了看车,又瞅了瞅上山的路,不解:“这个还需要通行证?”
秦教授难得和蔼可亲:“对,没有相关证件,我们不能放社会车辆进入。”
沈以徽为难:“行吧,我问问我爸,怎么没听他说还要通行证啊。”
“你爸?”宫院长抓住了重点,“你们从华城过来的?”
沈以徽点头。
“年轻人,贵姓?”
“免贵,沈,沈以徽。”
沈以徽?
宫院长双眼一亮,手一拍:“原来是沈家公子,那沈澄先生是否也在?”
“之前堵车太厉害,他这会还在车上养精神。”
其实是在睡觉,在外人面前总要给老爹留点面子。
“好好好,沈公子和沈先生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沈以徽摆手:“您是宫院长吧?叫我名字就好,沈公子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搞得像穿越一样。”
秦教授在一旁称赞:“年轻人实诚,不错!”
沈澄在傻儿子下车时就醒了,只是犯懒不想动,听到三人讨论起他,他才慢悠悠坐起身,整理好唐装,又用手梳了梳发型,这才开门下车。
沈澄今年四十六,保养得当的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面容不算俊朗,但也不难看,身居沈氏家主多年,本身就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质。
如果穿上西装革履,他就摇身一变成为霸道总裁,毫无违和;但他此时穿的是一身休闲唐装,走到哪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气质,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文化人。
没人会想到他是搞玄学的,还是世家家主。
宫院长远远见过沈澄两次,听闻他在文保界十分活跃,也给国家做了不少实事,便一直想结交。
这次九连山也是因缘巧合,让他有机会邀请沈澄。
“好久不见,宫院长看起来又憔悴了。”
“还不是被这批文物闹得,查不清楚就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沈澄拍拍他肩头,“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我来解决问题。”
“真有问题?”秦教授追问。
沈澄思考片刻,决定给个妥善回答:“我们会解决掉,不用担心。”
此话一出,秦教授和宫院长确实安心不少。
但沈以徽就纳闷,老爹是不是忘记他是猪队友了?
不过他根本没想过他爹说的“我们”,并不是指他和沈以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