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与其中一个青年神色匆匆,从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可以看得出三人来的匆急,周顾年话到一半似乎发觉几人并不像买主,但还是挂着笑脸问道:“您几位这是...?”
没等周顾年说完话,其中一个年轻人看见了里面坐着的杜耀宗,大声喊道:“杜老师...杜老师!是我,刘振平!”
杜耀宗抬头一看,原来这位是自己的一个学生,但另外两人自己从没见过,走到近前朝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问道:“这位是...?”
没等中年男子回答,刘振平抢道:“杜老师,这是北京大学地质系的韩弘易老师,这是我发小李景浩,是韩老师的学生...”
没等刘振平说完,韩弘易就伸出两只手握住杜耀宗的手操着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急切的道:“杜老师您好,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学生,这次我可全指望您了!”
杜耀宗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自己又不是大夫,怎么上来就让自己救他的学生?
周顾年一看来人是杜耀宗的学生带来的,同样也是一个老师,也不好怠慢,赶紧上前说:“韩老师是吧?您别着急,来来,进来坐下慢慢说。”
众人落座后,杜耀宗问道:“韩老师不好意思,我没明白您刚才是说...”
没等放下周顾年递过去的茶碗,韩弘易就赶忙开口说:“事情是这样的,一周前我的几个同学去燕山山脉做地质考察...”
“燕山山脉?!”
没等韩弘易说完杜耀宗跟周顾年几乎同时喊道,韩弘易被吓了一跳,有些胆怯的问道:“怎...怎么了?”
杜耀宗与周顾年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说:“哦哦,没事没事,您继续说。”
韩弘易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好像没事一般,才继续说道:“那天本来我也应该一同去的,但是临时有事情,就让他们班里的班长带着他们一行一十二个人自己去了,本来他们昨天中午就应该回校的,但是昨天中午却没有人回校,我想他们或许是都累了直接回家去了,但是昨天下午放学后我去了几个同学家询问,发现他们都没有回过家,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终于有一个学生被人送回了学校,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只要有人一靠近就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好像极害怕人靠近,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听到这里杜耀宗打断了韩弘易的话问道:“送他回校的是什么人?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韩弘易回道:“送他回来的是密云县吉家营的一位李姓村民,据这位村民说他们一行人进山前一天曾住在他与他邻居家里,昨天他跟村里几个年轻人进山打猎,帮黑天往回走的时候在山上的一片林子里看到他的,当时他藏在一片灌木丛里,村民们还以为是野兽,差点就伤到他,李姓村民认出他是几天前曾在自己家住过的学生,刚好前几天跟他们聊天的时候知道他们是北京大学的,于是就连夜把他给送了回来...”
杜耀宗听完疑惑的问:“那韩老师您来找我是为了...?不知道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哦哦,这位同学被送回来时在他书包里面发现一件东西...”
韩弘易听杜耀宗问才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边说边从鼓鼓囊囊的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只见此物有三只足,青绿色的锈迹下雕满了繁缛的花纹,一侧有一个蟠螭龙形的把手,口似一个喇叭,但前后都呈尖状尾,杜耀宗不禁惊呼道:“青铜爵!?”
周顾年白了杜耀宗一眼,拿起桌上的青铜器在手里反过来调过去的打量,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教书教傻了吧?我看你改行来跟我做学徒得了,这东西叫‘角’,虽然跟爵长得很像,但是没有流和柱,所谓的‘流’就是圆腹前面倾酒的槽口,‘柱’就是流上方各一侧的类似蘑菇状的部件,而旁边这个蟠螭龙形把手叫做‘鋬’,角是从爵演化来的,一般是出现在殷商晚期或商周时期,《礼记·礼器》云‘宗庙之祭,尊者举觯,卑者举角’,商汤灭夏之后,规定斝为天子御用酒杯,诸侯则用角,所以说...”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韩弘易轻咳了两声,周顾年这才发觉自己跑题了,尴尬的呵呵了两声,放下手中的青铜角说:“不好意思韩老师,您继续说...”
韩弘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是这位兄台说的这个叫‘角’的东西,我们完全不了解,找了好几个老师也搞不懂上面有什么名堂,后来从同事那里听说您或许对这种古代的东西比较精通,所以这才来麻烦您...”
杜耀宗听完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桌上的青铜角说:“韩老师您不会以为我就凭桌上这件青铜器就能帮您找到您的学生吧?这未免...”杜耀宗心说这是拿我当跳大神的了。
韩弘易一听赶紧急道:“不不,杜老师您误会了,您再仔细看看这个青铜角的肚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