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可以给人看风水那为什么偏偏要装瞎呢?摇了摇头刚要转身进屋,见从街西头走过来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杜耀宗数了一下,总共一十二人,个个都身形壮硕挺胸抬头,前面的两人背着两挺MP18冲锋枪,其余人则是统一背着一米多长的毛瑟98k步枪,所有人腰里都挂着一把勃朗宁M1900式手枪和几颗M24型手榴弹,看这些人的装备可见李煜瀛对此次行动的重视。
周顾年张着大嘴吃惊的看着一行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开口说:“杜爷,咱们莫不是要进山剿匪吧?”杜耀宗也是暗自心惊,这些装备在当时来说可算是顶尖的了,没等杜耀宗开口,一行人来到了两人面前,走在最前面为首的军官模样人朝两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礼貌的问道:“请问二位哪位是杜先生?”
杜耀宗往前迈了半步,欠了欠身回道:“在下是杜耀宗,这位军爷如何称呼?”
那位军官模样的人赶紧躬身说:“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林安国,杜先生叫我小林即可,这十来人是我从团里挑选出来身手都比较不错的几个,这是我的副官聂鹏。之后的这段时间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但凭先生差遣!”说着指了指旁边另一个同样背着一把MP18冲锋枪的人,那人也赶紧上前一步朝杜耀宗行了一个军礼,介绍完众人后,把后面两个人抬的一个包裹交给了杜耀宗,打开包裹后见里面是为杜耀宗等人准备的一些轻便的军火装备。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已是过了晌午,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一众人骑着雇来的二十多匹马,浩浩荡荡的穿过琉璃厂往东出了广渠门直奔密云县的吉家营方向而去。
为了照顾上官好这位队伍里面唯一的女士,杜耀宗特意让周顾年格外雇了一辆马车,哪知上官好却不领情,偏要与众人一样选了一匹马骑,这倒便宜了管文庭,明明自己不是瞎子却硬说自己眼睛不方便,必须坐马车,另外还有几匹马驮着物资。
吉家营位于密云县的东北部,紧挨着雾灵山的外围区域,出了北平往东经通州,转而北上,因为队伍又有马车又有物资,行程较慢,直到傍晚时分一队人马才刚刚抵达顺义,在顺义找了两户人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众人便启程,沿着潮白河前往上游的密云县。时值冬初,河岸边树上的叶子还没有落尽,但清晨迎面吹过来的阵阵东北风已经有些许刺骨,杜耀宗骑在马上打了个激灵,拨楞一下脑袋,刚出顺义时的些许困意全无,就见走在最前面的林安国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驳转马头来到了后面杜耀宗的近前,开口说道:“我看先生穿的有些单薄,您比不得我们这些整日在外风餐露宿的粗人,我看先生不如与上官姑娘一同改乘马车,您的马就先与驮行李的马拴在一起就行。”说着朝后面不远处的上官好看了一眼,听林安国这么一说杜耀宗心中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一个当兵的居然会如此心细,朝林安国礼貌的笑了笑说:“不打紧,我过去也曾在海上...”话没说完,杜耀宗后面的周顾年踢了一下马肚子紧赶了两步也来到杜耀宗身边打断了杜耀宗的话:“杜爷,我看小林官爷说的在理,咱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弱之人比不得各位军爷,反正马车坐个三五人不成问题,咱们不坐就只便宜姓管的那孙子了,走走走!咱们换马车!”没等杜耀宗说话就顾自下马,把自己的马与前面驮物资的马拴在了一起,然后掉回头来牵住了杜耀宗的马缰绳,杜耀宗有些尴尬的看了一下林安国,人家这群当兵的本来就是来帮忙的,自己坐马车让人家在外面马上冻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林安国似乎是看出了杜耀宗的心思,见杜耀宗尴尬的朝自己笑了笑,于是开口道:“先生但管心安,我等本来就是一群粗人,再者我等来此本就是保护先生几人凭先生差遣的。”
杜耀宗朝林安国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又转头看着牵着缰绳站在马下的周顾年无奈笑骂道:“我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客气什么?!马车可是爷我花了十块大洋租来的,别墨迹,赶紧下来,还等着给你搬个马凳不成?”
其实杜耀宗也确实觉得有些冷了,早就想换马车了,只是碍于这么多人都骑马自己没好意思张口,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杜耀宗也没再过多矫情,就坡下驴翻身下了马,周顾年牵着马快走几步赶上前面驮行礼的马,把他们拴在了一起,跟林安国又客套了几句,这时韩弘易三人也刚好骑着马赶了上来,林安国朝几人点了点头,又打马去了队伍的最前面。杜耀宗朝韩弘易几人拱了拱手开口道:“这郊外的清晨着实有些寒凉,我看韩老师几人也都穿的有些单薄,不如与我一同换乘马车吧。”
韩弘易一只手攥着缰绳也朝马下的杜耀宗拱了拱手,看了身后的檀元正跟上官好一眼,檀元正倒是泰然自若,毕竟是练家子,好似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一般,再看上官好则被冻得脸色稍微有些发青,鼻头也微微有些红,又看了一眼马车,几人全部上去肯定是装不下的,韩弘易朝马下的杜耀宗道:“多谢杜老师的好意,我与元正还好,元正本身习武身体就强于常人,我也经常带学生奔走野外,我俩不碍得,就让上官老师与你们一同换乘马车吧。”
上官好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用,我没问题...”
一向没怎么说过话的檀元正居然鲜有的开口打断了上官好的话,面无表情的说:“换马车吧,你是来帮忙的,别到时候生病了变成帮倒忙,还要分出人来照顾你。”
上官好刚要开口反驳些什么,就见韩弘易朝她点了点头,话道嘴边便又咽了回去,下马把缰绳递给刚拴好杜耀宗马的周顾年,转身走向了最后边的马车,周顾年看了看手里的缰绳,又看了看杜耀宗,阴阳怪气的说道:“嘿~我说,爷我好歹也是个掌柜,怎么出来反倒成了给你们跑腿的了?”
杜耀宗拍了拍周顾年的肩膀,微微笑了笑也跟着走向了后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