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出院

活，被现实折磨得面目全非，一心只期盼着借助香烟，借助啤酒借助一切可借助的外力消散内心的哀愁。

    都说借烟消愁，是不无道理的。

    秘书呆滞着，手掌缓慢地摸到裤子口袋上，伸进去，掏出一包还没开封的香烟。

    “您以前不吸烟……”他呢喃着，不知道是说给琦阳听还是自言自语。

    尽管声音低沉，可病房静悄悄的，没有分毫声响，这些话还是不偏不倚地钻进了他的耳膜。

    琦阳了然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香烟，笑着道，“人是会变的。”

    正在这时，护士推开门走进来，发现琦阳正在点烟，带着呵斥声制止道，“这里是医院，请你把烟掐断。”

    秘书看着她，想求个情，可琦阳却摆摆手，没让他站起来说话。

    他兀自将手头的烟按在一旁的烟灰缸，抬头看着护士，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琦氏已经完了，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一定会瞄准琦玥。

    如果说过去他拥有家业和亲情，那如今的他显然只剩下后者，不管琦玥原不原谅他，他都不能置之不顾，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她唯一的哥哥……

    “再观察两天！”护士娴熟地将他手上正在打着的吊瓶换了一罐下来，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态度似乎在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医院不能这么快就放你。

    说完，她再次叮嘱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来！”秘书从烟盒里重又抽出一根新的香烟递给他。

    琦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点燃，在升腾而起的迷雾中已然也迷失了自我。

    下一步该怎么办？关乎琦玥，关乎琦氏……他统统都没有思路。

    一口接着一口，他抽烟的样子没有新手的蹩脚，看上去倒是老练，仿佛一直是个烟鬼。

    琦阳一言不发，秘书也不敢贸然说话，稍不留神，就会触及他内心柔软的伤痛之处。

    最后一缕烟雾在他脸颊前方化作虚无，如同琦氏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他将还忽闪着的夹着几丝将灭的星火的烟头丢进烟灰缸，点燃了先前那只还来不及抽的香烟。

    玻璃做成的烟灰缸中，突兀地生起青烟，显得有几分悲凉，它都来不及发挥作为“烟”的作用，就被遗弃在这无用之地。

    “我要出院！”他说话的时候是看着烟灰缸的，或许是看着那一缕青烟，秘书无从知晓。

    只是他说得坚定，没有给他人留下回转的余地。

    “护士刚说，要观察两天……”秘书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在他看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其他的都无从谈起。

    琦阳嗤笑，“要什么都听她们的，我还谈什么琦氏！”

    话音落下，他徒手将插在手背上的枕头拔下，这一动作带来的身体上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龇着牙惨叫一声，旋即又马上扯过一旁的消毒棉花按住，十几秒之后，掀开被子换上衣服，像一阵疾风般离开了这个花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