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璧忍着想要拆穿的冲动,然而宋大将军却毫无自觉,反而将那受伤的手臂搁在更为现眼的位置,刚硬的眉头皱了起来,薄唇紧紧抿着,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救命之恩压在头顶,纵然这伤不是那日所伤,姜璧也不得不以示关怀:“将军您这手臂可是受伤了?”
宋大将军却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般:“一点小伤,当年我平定安南之时,一箭穿胸,离心脏不过半寸,也活了过来。”
姜璧看着他那一脸冷酷的样子,心中不得不感慨一句,宋大将军这逼装的甚好。
“阿璧,你可知宋兄的伤是为谁受的?”一直做背景的卫疏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
卫疏的目光落在姜璧身上,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姜璧呆愣愣地看着他,显然跟不上他的思路。
宋昱谨抿着唇,冷锐的眼神瞟了卫疏一眼。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那一眼吓得噤声了,而卫疏却不是一般人,他早就被宋昱谨的目光荼毒了几百遍了,如今完全可以做到沐浴冷光而岿然不动了。
“那一日,宋兄为了救你,将那陆家的小宝贝扔进了油锅里,那陆猪头细皮嫩肉的,差点烤了个全熟,如今只剩半条命在床上躺着。这陆至虽然不是陆老头唯一的儿子,却是最疼爱的一个。这小儿子半死不活的,陆老头明面上不敢怎样,但是却怀恨在心。不怕得罪君子,最怕得罪小人。这几日,宋兄便忙着对付陆老头的暗箭呢。”
他这番解释完,姜璧那调笑的心思瞬间没了,所以这伤,还是因为她受的。
十五岁那一年,父母双亡,她便不再是孩子了,没有人会再护着她。她是长姊,长姊为母,她一夜之间从少女变成了一家之主,她必须护着幼弟。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护着的感觉了。
眼前的男人,将她从阎王爷手里接了回来,姜璧又如何不感激?
宋昱谨那带血的手臂便放在她的面前,姜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那只手。那是一双常年握着兵器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上面布满了老茧,而那手臂,上面也全是坚硬的肌肉,有力而壮实。那伤口刚好在手肘上去一点,纵使裹着一层纱布,看起来也是有些狰狞的。
“这纱布裹得不好,血都渗出来了。”姜璧道。
她的手很白很嫩,指腹软绵绵的,指甲盖圆乎乎的,看起来很可爱。宋昱谨的目光不禁落在她的手上。
这时,卫疏又开始神助攻了:“阿璧,你是女子,女子心细,你替宋兄重新包扎一番吧。”
姜璧眼中有些惶恐:“但是我不是大夫,而且我的手工活做的很差。”
卫疏只当她在谦虚:“阿璧,陆老头为了报复宋兄,可是请了高手来刺杀宋兄,这剑稍微偏一些,宋兄就不是站着了。”
姜璧看着坐的跟老大爷一般的宋大将军:“他现在也没站着。”
“……”卫疏道,“而是躺着了。”
“那我试试?”姜璧迟疑道。
宋昱谨将手臂放进了她的怀里,自然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姜璧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她将那旧的纱布拆了下来,又接过了卫疏递过来的新的纱布,慢慢地包扎了起来。
当一切完毕的时候,姜璧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水。这其中自然免不了肢体接触,她的手触及到他那坚硬的肌肤,那种触感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姜璧有些不自在。
卫疏看着被上臂被包成一个包子的宋昱谨:“……”
从这包扎的结果来看,卫疏可以确定,姜璧刚刚确实不是谦虚,而是有自知之明。
唯有宋昱谨面不改色,只是不着痕迹地将手臂收回了一些。
宋兄其实还是介意自己的手臂被包的这般丑的吧。卫疏暗暗想道。
而姜璧的幸福在于她的神经还没有纤细到自己被嫌弃了。
“如今是何情况?那陆老头不过一个六品通判,真的能只手遮天吗?”姜璧咳了咳,问道。
“阿璧,这你便不懂了。”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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