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害怕吗?况且你如果不陪你老爸一起,你爸妈能离开吗?万一不走,受到了伤害该怎么办?”
司藤所说的这些事情全是现实。
人活着总不能只管着自己吧,不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吧,毕竟还有一些牵挂的人存在。
连苅族都有情有义,司藤可不会相信柳青衫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若是这样,算是看错了人。
柳青衫道:“我只说我不可能去苏市,但是我没说过不陪我老爸去,到了那儿地界我们再回来,总之,沪市是我的大舞台,我不会放弃这里。”
“哈?”
司藤乐了,好比一个从来没穿过新衣服的女孩,突然有一天说:我今后要穿世界上最华丽的衣服,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身上衣服的珍贵。
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柳青衫赶紧转移话题:“我出去买点菜,今天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厨艺,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吃。”
“无聊!”
司藤美眸一动,斜了一眼,也想出去走走:“这伤虽说没好透,但呆着也不是个事,倒不如出去走动一下。”
柳青衫带了个帽子,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这才和司藤两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沪市是长江入海口,两人没有先去菜场,而是去了江边。
好在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两人就这样坐在江边岸堤,望着远处的夕阳。
即将下山的太阳,火红色的光芒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像为长江披上了一件霞衣,火红又带些许金色,颇有: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司藤一手抱着膝盖而坐,一手托着腮帮,望着远处夕阳日下的美景,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往事。
柳青衫倒是头一次欣赏夕阳。
在21世纪即使有闲时间,也没有人会去欣赏这样的美景,大多数都留在家中打游戏或者上网聊天,真正闲情雅致的坐下来观赏,倒是头一次。
看了许久后,柳青衫发现司藤眼中流出了些许泪花,不禁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啊?
司藤曾经和邵琰宽坐在江边看过一次夕阳,那一次,是她毕生难忘的一次,那时候突然觉得,如果身边能有一个喜欢的人,陪着自己看日出日落,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
司藤此刻倒不是为了邵琰宽而哭。
那种男人也不值得他去流泪。
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当时那种朦朦胧胧的的冲动,而感到可笑。
没错!
确实是可笑。
一个苅族喜欢上人类,本身便是一个错误,怎么可能有幸福而已。
司藤伸手轻轻擦了擦眼角泪花。
柳青衫没有去打扰她,女人多愁善感,天下皆知。
其实在柳青衫看来,司藤毕生的愿望不是纠结苅族和人是否能相爱,而是能不能为“人”。
司藤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人类,一个能像人一样正正常常的生活,而不是那种受到普通人异样的眼神,和悬师带有攻击性的行为。
“能不能借你一个肩膀?”
司藤忽然扭头问。
柳青衫没有去回答他,而是伸出手臂把司藤的脑袋给搂了过来,就这样一直望着天边的日落。
司藤感受到这种霸道的行为,心中有些想笑,又没那个心情,顺势把小脑袋靠在柳青衫肩膀上,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意境。
“要是一直有一个人,这样陪着我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藤张开小嘴。
柳青衫:“其实我也不讨厌你,且还不害怕你,只要你愿意的话,今后我可以一直陪着你,至少陪你看日出日落,还是能做到。”
“谁稀罕你,别臭美了,行不行?”司藤说话的语气小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清淡,且不加言辞的样子,至少有了些许感情语气在其中。
看完日出心情大好,司藤还伸手折了路边的一朵小花在手中把玩。
天色渐渐黑。
司藤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两个人,立刻拉着柳青衫走到了一旁,又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柳青衫以为是青帮的人找过来了呢,连忙闭上嘴巴,顺势朝着司藤所看的方向瞧。
是白英和邵琰宽。
两人站在街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争吵,路过的人都在打量。